白逸思手上的力道不斷收緊,她再也難以忍受,猛地用膝蓋頂向白逸思身上的傷口,這人立即吃痛手一松,而她立刻翻滾著遠離了白逸思。
然而白音沫並未離開房間,白逸思也不像剛才那般瘋狂。
白逸思一手捂著腰間的傷,嘴裡不停喃喃道:「告訴我,柳淳熙在哪裡?」她抬起頭,眼中的哀傷讓白音沫心頭一震,不過也僅僅是震驚了一瞬間。
白逸思心裡清楚,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根本殺不了白音沫。於是她從懷中掏出藥盒,說道:「告訴我,你們把柳淳熙關在哪裡,這丹藥就給你。」
「你讓我冒死前往北梁,不就是為了讓我給你取這丹藥嗎?」白逸思的手臂微微顫抖,眼底的血絲還未完全褪去,近乎嘶吼道:「告訴我,你們把柳淳熙弄到哪裡去了!」
白音沫從容地站起身,仿佛剛才被人扼住脖子的不是她自己,她搖了搖頭說:「不,我從未想要那丹藥,何況按照交易,那丹藥本就該是你的。」
「至於柳淳熙…今日是她出殯的日子,你方才應該也看到了。」
「可是靈柩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
白音沫眼中閃過一絲憐憫,說:「因為並沒有找到柳淳熙的屍體。」
白逸思頓時緊緊咬住下唇,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她用力握緊盒子,指節泛白,盒子發出「咯咯」的聲響:「你們殺了她。」
這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白逸思篤定是白音沫與蘇璐櫻殺了柳淳熙。
白音沫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卻突然轉移了話題:「或許…你該叫我一聲母親?」她不知為何自己要在這時提起,或許…她只想要一個答案,一個她恐懼了二十多年的答案。
白逸思的身子猛地一顫,低垂的雙眸中滿是震驚,而在那更深處卻是一種坦然。
這時白音沫緩緩蹲在了白逸思面前,輕聲說:「你不是早就有所猜測了嗎?」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白逸思的臉。
「畢竟…我們長得如此相像。」
下一秒,白音沫的手便被白逸思用力攥住,她的眼眸中已毫無光亮,冷冷問道:「讓我殺死洛瑤,是不是你安排的?」
「沒錯。」白音沫沉沉地回答,緊接著她的手腕被白逸思生生折脫臼,可她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絲毫變化。
白逸思面無表情地站起身,身上的傷口全部崩裂,疼痛如潮水般襲來。她踉蹌地走出房間,在跨過門檻時,頭也不回地說道:「我日後一定會殺了你。」
隨後她便虛弱地離開了這裡,背影孤寂而蕭索。
「咔嚓」一聲,白音沫垂眸將脫臼的手腕復位 。
第112章
景陽二年, 白逸思今日來邊關是來拿一把劍的——柳淳熙的劍,她的目光落在桌邊的劍上,思緒不禁飄遠。
她從未想過再次見到這把劍時是這樣的場景。
「餵, 你確定她真的會來?」蕭筱竹坐在包廂內,撐著腦袋在窗台觀望著, 這下面走過那麼多人她沒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孔。
「她會來的。」葉霖篤定道, 她穩穩放下茶杯, 瞥向桌邊, 眼中翻湧著哀傷:「畢竟…柳淳熙的劍在這裡。」
蕭筱竹聞言也看了過去,神色同葉霖一樣染上了悲傷。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包廂內的兩人瞬間看向房門, 對視一眼後, 蕭筱竹起身去開門,她先是開了一條縫,看清門外那人的面容後,她向一旁讓了讓:「進來吧。」
來者正是她們約好的白逸思, 可蕭筱竹和葉霖的神情依舊緊繃, 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
蕭筱竹試圖緩和氣氛,開口問道:「你怎麼沒易容?」
白逸思卻未作答,一踏入包廂, 她的目光便被一把利劍牢牢吸引,雙腳像是被釘住一般無法挪動。
她緩緩伸出手,輕輕觸碰那劍身,喃喃自語:「這是…柳淳熙的劍。」
她垂下眼眸,試圖掩蓋眼底翻湧的情緒, 可悲傷還是如潮水般四溢而出,儘管她沒有落淚, 周身卻散發著令人心碎的痛苦氣息。
「我可以…」白逸思喉嚨發緊,停頓片刻,再次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壓抑的哽咽:「我可以帶走它嗎?」
她自始至終沒有坐下,甚至未曾看葉霖和蕭筱竹一眼,只是專注地凝視著那把劍,仿佛世間萬物都已不復存在。
蕭筱竹在白逸思進門後,便移步至窗台邊坐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
葉霖微微一頓,伸手在劍身上輕輕摩挲了兩下,緩緩說道:「柳淳熙…或許更希望這劍能在你手中。」
話音剛落,白逸思便毫不猶豫地握住劍柄,隨後拿起早已備好的劍鞘,她的目光微微凝滯,緊接著,只聽「噌」的一聲,利劍穩穩入鞘。
她雙手穩穩捧著劍,問道:「你們在哪裡找到這把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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