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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令鐸「嗯」了一聲,並不附和,只問:「這些東西你可知道價值幾何?」

葉夷簡搖頭,撇嘴道:「估計得有整個閩南路半年的稅收吧?」

「一年。」封令鐸糾正,復又道:「胡豐在閩南待了不過五年,竟能積累下如此財富,橫徵暴斂魚肉百姓,前朝不亡,可能嗎?」

葉夷簡嘆口氣,轉身拾起另一箱贓物里的一對玉鐲道:「你看這鐲子,是上好的和田玉吧?我記得你家祖傳好像就有一對,你娘還說要給你留作聘禮。嘖!」

他稱讚,舉著手鐲轉了個圈,「這麼好的東西,我還以為世間不可多得,沒想到竟還能……誒誒!」

話音未落,葉夷簡只覺手上一輕,回神之時,才見那對玉鐲是被封令鐸一把奪走了。

「你小心點!」他嚇得心驚肉跳,「這一對鐲子能抵我大半年的俸祿吧?摔了我可賠不起。」

「兩年。」

「啊?」葉夷簡一頭霧水,卻見封令鐸神情陰翳,那眼神比起方才說「殺無赦」的時候,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極品的羊脂白和田玉,光澤瑩潤,觸感光滑,色澤通透,就像是……

就像是美人輕染薄汗的肌膚。

他還記得那樣細膩柔滑的觸感,夏夜悶熱的雨後,兩個人汗津津地摟在一起。釋放過後,他就愛一遍遍撫摸她微微翕動的肩胛。她則會嗔怪地邊推邊罵,那兩隻鐲子蹭在胸口,會讓人忍不住想在玉鐲上系兩根綢繩,將她的雙手綁在床頭。

「怎麼了這是?」葉夷簡疑惑,「你怎麼知道這鐲子要這麼多銀子?」

封令鐸回得面無表情,「因為這就是我娘說要留給我作聘禮的那一對。」

連表面上留著的細微劃痕都一模一樣。

葉夷簡聽得怔愣,眼神在封令鐸和那堆查抄的贓物之間亂瞟,慌忙撇清關係道:「那話先說好了,你我雖有些交情,但這件事如果查到你的頭上,我是不會……」

封令鐸斜眼乜他,警告到,「別亂想,這鐲子我三年前就送她了。」

可如今這鐲子又是怎麼輾轉到了閩南轉運使的手上?

封令鐸心中煩躁,拿著玉鐲的指節也隱隱泛出青白。

這麼一說,葉夷簡倒是又明白了過來。人生在世,各有不易,誰又能想到當今這丰神俊朗、權勢滔天的當朝封相,竟也會被個從沒放在眼裡的女子擺了一道。

「哎……」葉夷簡半是悲憫、半是揶揄地嘆氣,抬頭卻見封令鐸早已大步行遠,只留下個冷漠而飄逸的背影。

片刻,風雪中一道沉穩的嗓音傳來。

他說:「我現在進宮面聖,年後便與你一道去閩南查案。」

葉夷簡:「啥?」

*

封令鐸拿著密詔從大內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馬車甫一在封府門口停穩,他就見嬤嬤攙扶著封夫人正往府門行去,看樣子,似乎是剛送走府上拜訪的客人。

「母親。」封令鐸追上去,從嬤嬤手裡接過封夫人的手。

老夫人怔了怔,回頭見是封令鐸,當即懊惱地就要追下台階。

「母親!」封令鐸追上去,一把扯住她不解道:「母親你這是做什麼?」

巷子裡黑洞洞的,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封夫人嘆著氣抬頭,瞪向封令鐸道:「你說你這一天天的都在忙什麼?!人寶華公主好不容易來府上一趟,結果左等你不來,右等你不到!今日可是正月初二,你那什麼破案子,留到年後再查就不行了?」

話至此,封令鐸自然明白封夫人這是打的什麼主意。

早前封家勢落,封夫人自知攀不上京師的高門,寧肯給他買個妾,都不願屈就找個親家。如今封令鐸憑這從之功,權勢水漲船高,封夫人自然就動了心思,想讓他尚公主,正兒八經地當個皇親國戚。

可封令鐸不想往這上面接話,乾脆藉此岔開話題道:「說起這查案,兒子正要跟母親講,聖上派我微服出訪閩南,事情緊急,即日就要啟程。」

「什麼?!」封夫人險些沒給封令鐸的話氣得背過去,「還有什麼要緊的事連年都不讓人好好過了?」

「母親慎言。」封令鐸提醒,「朝廷的事,兒子不好透露,還請母親保重。明日行前,兒子會交待小妹,讓她在家陪著您。」

「別!」封夫人一聽他說起封令菀就頭疼,「千萬別跟她說你去了哪裡,你忘了上次你前腳寄了家書回來,她後腳就自己騎馬去前線尋你?娘年紀大了,可再經不起你們兄妹倆這麼折騰。」

封令鐸應了聲「是」,扶著封夫人行到了後院的垂花門外。

許是想著明日封令鐸就要離家,封夫人沒有先行回屋,而是跟著去了他的院子,看著下人替他一件件地收拾行囊。

家僕手裡的衣物散落,露出一隻小小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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