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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落迴廊外的那隻香囊,積雪已在上面覆了薄薄的一層,看起來更像是無人過問的棄物。

棄物。

封令鐸冷笑,如今的他,可不就像穢簍里那隻香囊,同樣是被她丟掉的棄物?

砰訇一響,海棠文雕花隔扇門被重重地拍上。可須臾之後,封令鐸又從房裡行出來,俯身拾起了穢簍里的那隻香囊。

*

正月初七,姚月娥帶著請人寫好的訴狀,跋山涉水地抵達了建州府的衙門外。

今日是節後衙門上職的第一天,照理說前來投狀的人應該不少,可姚月娥一直等到府吏前來收狀,衙門口都空無一人,不見任何前來提狀的百姓。

她心中納罕,遞了紙狀又見那府吏半抄著手,陰陽怪氣地看她,半晌都不動。

「官爺有何吩咐?」姚月娥迷惑,直到看見那半遮在狀紙下的手,朝她輕輕地勾了勾。

姚月娥心中不悅,但還是從腰包里摸出快碎銀,又道了幾句「勞煩」,那名府吏才慢慢悠悠地進去了。

但不過一會兒,他又從黑漆的府門出來。

他將兩張狀紙扔回給姚月娥,敷衍著道了句,「走吧,你這案子我們州府衙門不受理。」

言訖也沒更多的交代,轉身就走。

「官爺!」姚月娥當即伸手拽住了他。

她將手裡狀紙展開,看見上面鮮紅的一行「證據欠缺,難以立案」,仰頭問那府吏道:「我有店傢伙計的證言,而且只要衙門勒令對方呈交一份店鋪租賃或者交易往來的帳本,這店鋪是不是陳方平的便一目了然。如此簡單明了的事,怎麼會欠缺證據?」

那府吏先是一愣,而後哂笑著逼近兩步,問她道:「那租賃契書和帳本呢?你若將這兩樣東西呈上來,我們大人立馬受理你這案子。」

姚月娥氣笑,反詰他到,「所以如今官府斷案,只用坐在衙門裡動動嘴皮子就夠了?」

「你大膽!」那府吏聞言氣得不輕,「你是知州還是我們大人才是知州?你再胡言亂語放肆糾纏,當心禍從口出!」

姚月娥還要再辯,卻被同行的齊猛拽住了手臂。

州府是他們告狀的最後希望,姚月娥不想意氣用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抽出另一張狀紙道:「那這一份總該沒有問題了吧?運貨途中忽遇山匪,是意外事件,應當考慮違約責任減免,過錯方不全在我們,怎麼能……」

「怎麼不全在你們?」府吏反問,「山匪一事分明是你們送貨守衛不足造成的,嘉禾縣衙門的判決書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最後的希望也落空,姚月娥怒不可遏,「我抵賴?!難道不是你們官商勾結、官官相護,不給百姓活路?你去問問裡面那位知州老爺,他可對得起正堂里那塊明鏡高懸的牌匾?!」

隨著姚月娥的控訴,衙門口的百姓越聚越多,他們大約也是苦庸官久矣,紛紛加入姚月娥,對那府吏指指點點。

府吏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來人!!!」

一聲令下,幾名手持棍棒的衙役魚貫而出,在府吏身後站成一排。

「非議官衙、謗言公府,爾等刁民膽敢多言一句,今日就別想全身離開這州府衙門!」

「你!……」姚月娥步子一頓,未出口的話被齊猛一記猛拽給扯沒了。

今日之行本就是破釜沉舟,沒有得到好處已經夠壞了,姚月娥沒道理讓自己的處境更加困難。她從小寄人籬下,雖說有自己的脾氣,但性子說到底也是能屈能伸,頗是懂得權衡利弊。

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的當務之急不是魚死網破,而是留得青山。

想明白了,姚月娥便不再逞這一時的口舌之快,她乾脆利落地收好狀書轉身就走,剛走幾步,便被一個身著白色襴衫的公子給攔住了。

他生得眉清目秀氣質文弱,當是讀過書的舉子。

或許是出於讀書人的正義感,他對姚月娥道:「有兩條消息或許對兄台的境遇有所幫助。」

見姚月娥不解,他湊過去壓低聲音道:「幾日前朝廷發了道榜示,說是閩南路的轉運使在牢中畏罪自殺了。」

「這……」姚月娥怔愣,「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那舉子繼續道:「一路的轉運使畏罪自殺這麼大個案子,朝廷一定會派欽差前來閩南路調查。」

「可是整個閩南路六州,我怎麼知道欽差要去哪裡?」

那舉子又道:「故某說有兩條消息,另一條是說十日後,為聖上採購明前新茶和茶器的皇商也會到閩南路,且第一站就是往建州考察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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