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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理由地,封令鐸心中升起一絲不快。他有意刁難兩句,便撇開視線哂笑到,「薛老闆好氣派,整場晚宴最後一個到,不愧是貴客壓軸。」

話落,現場喧譁漸止。有面露尷尬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眾人紛紛噤聲,側目往兩人的方向看去。

說起來,薛家和趙家的不睦,實則由來已久。

同為商戶,趙家雖不像薛家一般顯貴,卻也是占了整個江南幾乎半壁的絲綢產業,還是朝廷御用絲綢的最大貢戶。而今趙家有意拓展其他產業,處處都要被薛家壓上一頭,趙老闆自然不快。

好在薛清見慣了風浪,對這種刁難早已波瀾不驚。

他沒同封令鐸計較,倒是態度溫和地同在場眾人致了歉,「御供的事耽誤了,又遇上下雨,路上不便,抱歉讓大家久等,還請海涵。」

眾人受寵若驚,紛紛表示無礙。黃慈更是關切地追問:「御供的事可耽誤不得,若是需要幫忙,薛老闆大可開口。」

「也沒什麼,」薛清笑笑,隨口道:「前幾日姚家瓷廠不是失火了麼?某便去姚師傅那裡看了一下。」

這麼一說,黃慈倒是來了興趣,「怎麼樣?很嚴重麼?」

薛清勾了勾唇角,「損失倒是沒什麼,就是姚師傅這貢戶的身份,恐怕得取消了。」

封令鐸眉心一蹙,抬頭卻見黃慈瞪大雙眼,頗為驚愕地追問:「怎麼會這樣?」

薛清似是沒想隱瞞,只問:「市場上有流通姚家烏金盞的事,黃會長不知道麼?」

不出意外,黃慈更為驚訝地道:「真有此事?那……那賊人找到了麼?」

薛清依舊是搖頭,嘆氣道:「失火之後,窯上一個叫梁三的夥計倒是失蹤了。官府猜測,大約就是此人,先偷拿了窯廠的成品去賣,後又擔心罪行敗露,想殺人滅口。」

「這、這這……」黃慈錯愕地說不出話來,轉頭瞥了眼獨自飲酒的封令鐸,繼續問:「怎麼就懷疑到這個誰?梁三身上了?」

薛清道:「也是這人的老父說起才知曉,這個梁三不知怎的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前陣子將本打算給他議親用的聘禮都輸光了。大約也是缺錢,才會出此下策。話說回來……」

薛清抬頭與黃慈對視,「這間賭坊還是黃會長名下的產業,黃會長竟一點都沒聽說麼?」

「是麼?」黃慈恍然,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家僕,蹙眉道:「黃某手下產業眾多,這小小一間賭坊的帳目,自是不清楚的。不過薛老闆這麼一提醒,我倒還真想起來,難怪聽下頭的人說,前幾日衙門的人去了賭坊,說是要查帳。」

他一頓,轉頭又問身後的家僕道:「官府當是沒查出什麼的吧?」

家僕搖搖頭,「沒有的,我們家賭坊合規合矩,沒做過那些違法亂紀的事,自然是查不出什麼的。」

「哦,是吧?那就好,那就好……」黃慈自語般喃喃,忽而又像是想起什麼,抬頭對薛清和封令鐸道:「意外在所難免,黃某這些年風裡來浪里去,意外見得多了,倒是不懼,就擔心引起什麼不必要的誤會,傷了和氣,做生意,和氣才生財嘛。」

言訖「呵呵」兩聲,舉杯示意兩人飲酒。

封令鐸和薛清是宴會主賓,位於上首,座位緊鄰。這個座次安排於情於理,都該互敬客氣一番,然而封令鐸當下根本沒有這樣的心情。

薛清方才說,姚月娥因為烏金盞流入市場被取消了貢戶資格。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薛清知道,而他卻是到了如今才知情?

還是從別人口裡聽說。

封令鐸覺得心裡像燒著個炭盆,酒一杯杯地下去,只將那簇心火越燒越旺。

好在此時賓客到齊,隨著畫舫悠悠駛離河岸,主艙里的宴飲也正式開始。

閩南靠海,海鮮自然成了此次宴會的主菜。珍饈一道道地端上來,有將蟹膏填入橘子中悶蒸而成的螃蟹釀橙,有各色魚膾水母膾,還有常見於宮廷宴會的羊肉野禽,當真是天廚仙供,饕餮之味。

笙歌起,有樂娘舞姬款款而來,個個面若桃李,緩鬢傾髻,軟媚著人。一時間,賓客歡笑更盛,踏歌鼓掌而和。

座上倏爾有人提議,「美人美酒美景,何不應景再來一局飛花令,以美為令,為宴會助興?」

賓客聞言紛紛響應,有人答:「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飛花令一個個走下去,等輪到薛清,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他端起手中茶

盞,卻半笑著看向封令鐸,緩聲道:「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眾人起鬨,紛紛笑著調侃,「哪裡能有如此美人,惹得見多識廣的薛老闆思之如狂?」

薛清笑笑,目光垂在手中酒盞,溫聲道:「那當然只能是瑤池仙子,月上嫦娥。」

眾人很給面子地鬨笑,將酒宴氛圍推至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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