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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生這是什麼意思?」齊猛俯身逼視著那門房道:「說不見就不見,這是看不起誰呢?!」

「並非是看不起兩位,」門房被嚇得後退兩步,態度還算和善地解釋到,「只是男女有別,我們先生從來不收女徒,為的就是避免這朝夕相處的情況,就算先生潔身自好,可到底人言可畏不是?我們先生一生醉心燒瓷,從來就頗有清譽,這麼做一是為了先生的名聲,二來,也是為了姑娘好不是?」

門房話語懇切,姚月娥也不想為難。她拽住齊猛,好聲問門房道:「那就尋個人多的地方,小女與先生一清二白、行端影正,又何懼人言?」

「這、這……」門房依舊是為難,道:「咱們燒瓷的這一行,從前朝到如今,可從未出過什么女師傅,就算是姑娘與先生清白,先生門下還有幾十號的男徒,說出去,終歸是不好聽。還請姑娘念及先生和自身清譽,不要為難小的了。」

見門房言辭懇切,姚月娥一時也有些心軟,但她猶豫了一息,還是試著勸說那門房道:「那能不能再幫小女帶句話進去?」

她示意齊猛將阿爹的那本手札拿出來,呈給門房道:「張先生所燒鈞瓷和小女家傳所燒建盞一樣,都是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窯變瓷,其中窯變和釉色的訣竅,小女有很多地方想同張先生討教,還請先生看在同為瓷器傳承人的份上,幫一幫小女。」

「這……」那門房猶豫著,但看著手裡那本頁腳微卷,邊線起毛的手札,心裡到底還是不忍了一瞬。

「行吧,」他嘆氣,對姚月娥道:「那小的就再進去同先生說一次,這一次若還是不成,姑娘就不要再為難先生了。」

「嗯,好的!那就多謝老先生了。」姚月娥感激地點了點頭。

「等等。」

身後忽然響起陌生男子的聲音。

姚月娥轉身,只見一個短衣襻膊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到了幾人身後。

他的眼神掃過姚月娥和齊猛,落到了門房手裡的那本手札上。他面色不悅地上前,看也沒看便將門房手裡的手札,直接扔回了齊猛懷裡。

「師傅都說了不見,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

「你!……」

齊猛暴怒,姚月娥拉住了他,好聲與那學徒解釋,「我們是建州府嘉禾縣人,路途遙遠,來上京一趟不容易,也是誠心拜見張先生……」

「怎麼?」學徒打斷姚月娥的話,「你們誠心拜見,我師傅就必須得見嗎?那你們再誠心求一求,我師傅是不是該把秘方都給你了?!」

那人的話著實不好聽,可姚月娥依然耐著脾氣道:「我們也是經薛清薛老闆引薦,才抱著同行切磋的心思來的。」

「嘁!」那人哂笑一聲,「薛清不過一個銅臭商人,他懂什麼瓷器風雅。師傅將作品交與薛家,是看得起他,現在怎麼?反倒要用薛家來壓我們了不成?」

若說前來拜訪,是因著同為匠人的欣賞敬佩,直至如今,張廷懷的這個徒弟,可謂是敗光了他在姚月娥心中的所有好感。

姚月娥不欲再與此人多言,拽過齊猛與那門房拜別,轉身之時,卻聽那學徒還在喃喃自語地嘲笑,「也不知道是哪家想來白嫖的,冒充瓷藝匠人居然找個女人。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哪個女人還能燒瓷製盞的,這不是明擺著要壞我們師傅名聲的把戲嗎?」

「你再給老子說一句?!」

不待姚月娥出聲,齊猛先忍不住了。

他甩開姚月娥,一個箭步衝上去,就將那學徒像拽只雞仔似的拽了過來,怒道:「我家師傅是薛老闆親選的貢戶!你們如此輕慢訪客,便是你家師傅所授的待客之禮?!」

齊猛情緒激動,這一吼,便把滿院的學徒家僕都喊了過來。

在別人的地方,姚月娥不想把事情鬧大,上去拉住齊猛,讓他不要多話。

誰知齊猛方一放開那人,他便仗著自己人多勢眾,揉著胸口怒道:「小小一個貢戶就了不得了?你們自己去州橋附近的巷子看看,那裡但凡是開了鋪子的,全都是貢戶!你一個連名號都叫不出來的新人而已,也敢到處叫囂?上京城哪一個藏家收藏過你的大作?也忒會借著薛家狐假虎威了!」

「就是!就是!」

一席話說得在場學徒紛紛附和。

眼見事態要變得更亂,姚月娥趁著齊猛還沒失控前,拉著他趕緊走了。

及至出了門外,齊猛才掙開姚月娥死拽著他的手,憤懣道:「他們欺人太甚!簡直是狗眼看人低!師傅你就這麼算了?」

說著話,齊猛又往馬車上沖,一副要去找誰算帳的模樣。

「回來!」姚月娥喝住他,問:「怎麼?要去找薛老闆告狀啊?」

見齊猛垂頭喪氣地不說話,姚月娥又道:「你還沒看出來嗎?裡面那幫人自詡是清流匠人,看不起趨炎附勢之人,也看不起追名逐利之輩,你去找薛老闆有什麼用?你就是去找皇上都沒用。」

齊猛悻悻地呲了一聲,不服氣道:「就他們還自詡清流,我看全上京最勢利的就是他們!」

姚月娥沉默著,齊猛說的那些,她又何嘗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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