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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封令鐸不是大理寺某個名不見經傳的侍衛。

他是大昭皇帝親封的宰輔,是萬人之上的國相。

讓他辭官同自己去燒窯開店?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況且到了這樣的高位,封令鐸的婚事,早不是他自己,亦或是封夫人能左右的,到時候一道聖旨下來,他兩莫非還要一道抗旨不成?

思緒回到那一日,封令鐸言之鑿鑿地告訴她,他不能只為民當官,更要為君分憂的時候,姚月娥才真切地體會到了薛清之前說的那句話的意思。

他們不適合。

他需要的,是像寶華公主那樣的女子,於仕途上有所助益,於立場上也沒有睽異。

而姚月娥恰恰相反。

所以,薛清的問題,也合該她答不上來。

這一次,薛清沒有再給她囫圇的機會,一向溫潤的他,此時卻像一柄凌厲的利刃,毫不留情地挑開真相之上的浮華,逼她直視。

「封參政適合的是一個眼裡心裡都只有他的人,一心一意的依附或輔佐,你不是。」

他頓了頓,語氣晦暗,復又補充到,「我也希望你不要是。」

馬車悠悠地一晃,緩緩停下了。

姚月娥轉頭看向身側的薛清,眼神茫然又困惑。

「所以……」姚月娥遲疑一瞬,還是直言問薛清到,「你如今對我說的這些話,是出於什麼樣的立場?」

薛清很快便明白了姚月娥話里的探究。

他笑著搖了搖頭,「姚師傅想問的是薛某如今這麼規勸,究竟抱的是什麼心思對吧?」

豪不迴避的態度,反而讓姚月娥更多了一絲疑惑。

薛清卻道:「曾經姚師傅問過薛某為什麼願意幫你,當時薛某說有自己的原因。而如今,薛某亦只能言明,自己並不是抱著男女之情,可至於真正的因由是什麼……」

薛清頓了頓,片刻才有些遺憾地嘆到,「希望終有一日,薛某能親口告訴姚師傅。」

暮雲合璧,漸催暝色,街頭巷尾的住戶門前點起燈籠,華燈初上,闌珊斑駁。

姚月娥沉默地從車上下來,目送薛清的車駕行入街頭清冷的月華。

同樣的一彎新月,粼粼地落入瓷杯里的清酒,映得那隻執杯的手白如玉琢。

葉夷簡看著身邊陰鬱了好幾日的人,也不明白這人說要約他喝酒,又這麼自己悶著發呆是怎麼一回事。

夜漸漸的深了,街道兩旁的店家紛紛點燃檐下的燈籠,樊樓里又是一片歌樂喧闐。

葉夷簡有些侷促地望了望窗外,神色微赧地問封令鐸道:「這酒你要是不想喝,咱就回吧?」

封令鐸側頭乜了他一眼,「怎麼?平日裡不是最會溜街串巷眠花宿柳?到我這兒就要回了?」

「你瞎說什麼呢!」葉夷簡大駭,氣哼哼地解釋,「我哪有眠花宿柳?!我那是辦案應酬,你可別往我身上潑髒水啊!」

封令鐸聞言哂了一聲,沒搭理他。

葉夷簡犯了難,總不能告訴他說自己忙著趕回去,是因著封令菀如今還借住在他那兒,顯得他好像很怕封令菀似的。

於是葉夷簡忖了忖,推諉到,「最近大理寺公務挺忙的,我實在是累得慌。」

「累?」封令鐸挑眉,「你這是在影射你們鄭寺卿尸位素餐?」

葉夷簡當即便「嘖」了一聲,湊過去壓低聲兒對封令鐸道:「鄭寺卿近來家宅不寧,心思都不在公務上。他夫人上個月才跟他鬧了和離,最近就聽說是又定下了親事,鄭寺卿這幾日可謂是焦頭爛額、六神無主,公務上就先別指望他了。」

「和離?」封令鐸錯愕。

「對啊!沒想到吧?」葉夷簡一臉的惋惜,「那個不苟言笑的鄭閻王竟然也有今天!我聽說當初和離的時候鄭寺卿全沒當回事,覺得夫人不過是鬧點脾氣,過段時日想通了就會回來,故而也沒挽留。結果!哎呀……要我說,這就叫世事無常、功敗垂成,你是不知道……」

葉夷簡越說越來勁,甚至語氣里都帶上幸災樂禍的味道,「這幾日鄭寺卿來上職的時候,眼睛都是腫的,我猜他肯定是夜裡獨守空房,面對舊人之物黯然神傷,嘖嘖!你說說……人在的時候不知道珍惜,非要等到走了才追悔莫及,何必呢?」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葉夷簡只覺說完這些之後,封令鐸的臉色變得更差了。

兩人沒坐多久便從樊樓出來,在景明坊分道揚鑣。

銀藍色的月煌煌的照著,封令鐸不想回府,便讓衛五駕車去州橋附近逛逛。

這一說實在是醉翁之意,衛五跟了封令鐸許久,自然知道他不是真的想去逛街,於是馬鞭一揚,直接將車停在了唐坊巷姚家鋪子的對面。

「大人,」簾外傳來衛五的聲音,他有些羞赧地道:「卑職忽覺肚子有些不爽利,麻煩您在這兒稍等片刻,卑職去去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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