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否有同夥在一旁,小丫不能直接露面,只好潛伏在一旁,伺機重傷那蒙面人。
“小丫,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冒險。”杜如芸輕輕摩挲著小丫柔軟的頭髮,“你畢竟是太子的人,身上還有毒,若是讓太子知道你這麼向著我,你會有危險的。”
小丫咧嘴一笑:“我不怕。”她笨拙地拍了拍杜如芸的肩,“別人都怕我,姐姐不怕,小丫很開心,所以,小丫要讓姐姐也不害怕。”
簡單直白的童語,卻表達出一顆熾熱的心。
杜如芸突然想起了梁程煜,那個人,同樣也陷在黑暗的泥淖中很多年,背負了太多惡意與壓力,卻依然負重前行。只可惜,他卻沒有小丫的這種幸運,能夠在童真中暫時放鬆和修復自己。
午膳時分,紅玉沒有去吃飯,杜如芸親自挑了幾樣菜,用食盒裝著,去了西廂。
還未轉入西院的遊廊,便見閔盛獨自站在院中的一棵樹下。
這個位置,可以看到所有進入西院的入口,有任何事,都可以迅速前去營救。
杜如芸把手中的食盒略提了提,低聲問他:“吃過了麼?”
閔盛向內看了一眼:“叫過她吃飯,但從回來到現在,她都沒動過。”
杜如芸見他一臉愁容,笑道:“我問的是你吃過沒有,你卻只關心她。”
錯覺似的,杜如芸發現閔盛的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卻稍稍紅了耳尖。
“行,知道了,我去勸勸。”她拍了拍閔盛的肩,“你也去吃點東西,這裡有小丫,不會出事。”
閔盛卻搖了搖頭,堅持站在原地。
西廂地勢較低,和高聳的東院遙遙相對。院中一片精巧的水池,原本稀稀拉拉種了些蓮花,冬日裡水上之間枯枝殘葉,蕭條得厲害。紅玉來了以後,將那些枯葉都修剪乾淨,又在水中養了些錦鯉,西院頓時鮮活起來。
杜如芸到的時候,紅玉正坐在池邊,手裡有一搭沒一搭地丟著魚食,惹得錦鯉們圍了一圈,爭相搶食。
杜如芸走到她身旁,輕輕拍了拍紅玉的肩膀,笑道:“魚都吃飽了,你怎麼不吃?”
紅玉沉默,隨後將手中的魚食一把都灑了下去,抬頭道:“坊主,紅玉明日打算離開。”
紅玉的臉上,三分愧疚七分倔強,仿佛已經預料到了將要迎來的反對與勸說,提前豎起了渾身的尖刺。
杜如芸卻笑道:“好,就算明日就走,今天也不能餓著,快去淨個手,先把飯吃了。”
紅玉沒料到對方是這樣的反應,竟愣了一愣,滿腹準備懟回去的話語被憋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竟有了幾分委屈。
杜如芸不動聲色地將她拉入房中,親自給她布了菜,托腮看著她吃飯。
紅玉本懨懨的沒有食慾,沒想到被杜如芸這麼一攪合,倒是真的覺得餓了,不知不覺吃了大半碗飯菜。
神奇的是,飯菜下肚,身體舒服了,本來失落的心情竟也跟著好轉起來。
杜如芸讓人撤了飯菜,又上了香茶,茶香裊裊,更讓人放鬆了幾分。
杜如芸喝了口香茶,偏頭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刺殺黃知橋?”
紅玉猛然愣住,不可置信地看向杜如芸。
杜如芸哂道:“有什麼難猜的?單純從陳映聲之死來看,誰的獲益最大?自然是商會的二把手黃知橋。但如果僅僅是商會理事間的恩怨,陳映聲臨死前不會急著找你我去交代後事。雖然我們沒趕上陳映聲的交代,但陳夫人的反應卻很能說明問題。”
杜如芸又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陳映聲平日裡想什麼做什麼,陳夫人應該最為了解,我們可以猜測,陳映聲在徹底昏迷前必定跟陳夫人說了些什麼。”
紅玉有些愣愣地看著杜如芸,杜如芸回望著她,就見這天仙般的女子全沒了平日裡的淡然慵懶,反倒多了一份人情味兒。
她接著道:“那陳夫人指著你的鼻子罵狐狸精,但從你的年齡來看,做她女兒都綽綽有餘,她卻提起了當年嫁娶之事,在一般人看來,必是你的長輩與陳家有所糾葛,誰都會懷疑,她是在暗指你母親當年和陳映聲之間有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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