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杜如芸輕輕嘆了口氣:“看天意吧。”
說到這裡,情緒不免低落了下來,杜如芸抬眼,窗外的海棠花早已謝了,綠葉掛滿了枝頭。荼蘼花開春事了,匆匆之間,竟好像錯過了整個春季,但回想過去的這一兩個月,心中滿溢的卻又是梁程煜的陪伴與包容。
“在想什麼?”男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杜如芸抬頭,唇上已被輕輕啄了一下,松柏的冷香清新如初,讓她從感傷中解脫出來。
杜如芸托腮看著他,今日的殿下是一襲華貴白衣,面料之精,比起當初搶手的白綢有過之而無不及。
梁程煜雖貴為皇子,但平日裡並不是個奢華之人,以至於一開始兩人見面時,杜如芸便把她當做了盛瑾瑜的侍衛。
她有些奇怪:“公子今日穿得如此富貴,可是要與哪位貴女見面?”
梁程煜看她一眼:“是啊,今日有位貴女約了我去她府上見面,說是有要事相商,”梁程煜俯身看著她的眼睛,“你說我是去,還是不去?”
杜如芸瞪了他一眼,再看他那一身華貴新衣,特意的玉冠束髮,甚至腰間都帶了兩個裝香料的荷包,想起剛才的心事,心裡有些酸酸的,咬了咬下唇道:“我管你去不去,走開走開,別打擾我算帳。”
梁程煜好笑地反過來挨著她,手指輕輕彈了彈她的耳廓:“生氣了?要不我帶你一塊兒去?”
指尖在耳廓上的輕微摩擦帶來身體的一陣戰慄,杜如芸又羞又惱,不知不覺,竟滴下兩滴淚來。
手指抹到淚珠的時候,連她自己都驚了一下,很快,剛才和系統對話時,強壓下的擔憂猛然翻了上來,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唉,怎麼哭了?”這次輪到梁程煜著急了,他手忙腳亂地掏出汗巾子來給杜如芸擦淚,解釋道:“我跟你鬧著玩呢,今日不是國主召見,要去見國主和國主夫人麼?”
杜如芸茫然地抬起眼睛,卷翹的睫毛一張一合,一串淚珠兒又滾落下來,她卻渾然不覺。
梁程煜看著心疼,湊近吻了吻她臉上的淚珠,後悔道:“乖,別哭了,是我不對,不該逗你。”
杜如芸眨眨眼睛,用手背把臉上的淚珠擦了,勉強笑了一下:“是我忘記了今日要進宮,你等等我,我找白靈給我梳頭。”說完低頭跑回了房。
好久不見的張務安在門口探了個頭,悄悄問他:“您怎麼把杜姑娘弄哭了?”
梁程煜苦惱地抓了抓頭:“我就逗了她一下,平日裡這麼逗她,她都不在意的啊!”
張務安也弄不清楚怎麼回事,白靈這會兒又被杜如芸叫了去裝扮,問也沒處問去,兩個大男人一籌莫展,只能坐下喝茶。
可等灌了一肚子的水,杜如芸卻還沒有出來。
張務安有些急了,湊到梁程煜身邊低聲道:“您該不會是把人得罪狠了,乾脆丟下您自己走了吧?”
梁程煜手中的茶杯咔噠一聲,他匆匆放下杯子,起身便要去找人,卻突然定在當地。
盛裝的女孩款款向他走來。
杜如芸的個子不算高,但身材比例很好,豐胸細腰,一雙長腿讓她看起來修長挺拔,初夏的軟紗襦裙拉高了腰線,順垂的裙擺在微風的吹拂下,勾勒出少女山巒起伏般的曲線。
臉上未施粉脂,只略描了描眉,健康而粉紅的肌膚襯托出明亮的翦水秋眸,潤紅的雙唇卻猛然讓梁程煜陷入熱烈的回憶之中。
美麗的女孩站在門邊微笑,梁程煜卻只想用雙手掐著她的纖腰,吞沒那雙紅唇。
現在是他不想去了。
……
門前馬車已備好,杜如芸過來打了個招呼便走向前門,依然是一邊走一邊向阿福交代坊中各項事務,阿福一邊走一邊點頭,恨不得拿筆一條條地記下來。
“記住了,捐給善堂的那筆銀子,不要偷懶直接拿銀子去,和善堂的李四說清楚,咱們的錢要用在刀刃上。你自己也睜著眼睛好好瞧瞧,有哪些地方需要修繕,就直接找人去修,費用便從這筆捐銀中扣出來,懂了嗎?”
阿福在一旁連連點頭,杜如芸上了車,又挪到窗口,交代身後的白靈:“新來的那個小伊,你照看一下,跟你以前差不多,上台就嗓子緊,是在不行你再帶她賣幾天唱去,她想要當主唱,這一關就非過不可……”
她話還沒說完,梁程煜便進了馬車,伸手把窗口的帘子拉了下來,示意車夫出發。
“哎呀,你幹嘛,”杜如芸瞪他一眼,“我還沒說完呢!”
梁程煜密密挨了過去,雙手摟住少女的纖腰,把頭抵在她肩上,含糊道:“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杜如芸推推他的額頭:“誰生你氣呀?你反正要去見樂國最尊貴的女人,我可不敢得罪你。”
男人聞言摟得更緊,雙唇沿著少女纖細的脖子慢慢印上她的臉頰,每親一下,便求一聲:“不生氣。”
酥麻的感覺沿著頸脖擴散開來,杜如芸扭著身子想要躲開,卻被男人又拖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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