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又嘆了口氣,若是那杜坊主醒了,咱們大梁肯定就有皇后了,也不枉我年前那一番折騰。
皇上出宮是機密事,但六部的尚書們都知道,多半是來了這裡。
三年來風雨無阻,確是情深義重。
下車遞了拜帖,杜宅的管家急匆匆跑了出來,親自把李大人接進花廳,上了香茶,陪著說了一炷香的閒話。
“皇上他……”
“這……”老管家有些為難,“您來得不巧……”
話未說完,就見花廳外,一個紅衣姑娘從後院快步走了出來,氣呼呼地穿過前院的走廊,進了一間練功房,砰地一聲關了門。
李放瞧著眼熟,頗有些茫然地喃喃:“我這是眼花了麼?怎麼感覺剛才看到了杜坊主?”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追在女子身後的男人已到了緊閉的房門前,看似急切,下手卻極輕柔地敲了敲門,低聲下氣道:“如芸,你先別生氣,聽我解釋!”
裡面的人不理。
懇求的聲音延續了一刻鐘之久,練功房的門始終沒有動靜。門前的男人無奈地轉過身來,卻見有人恭恭敬敬地跪在身後。
他剛才一心都放在杜如芸身上,自然沒注意到有人從花廳出來,這會兒定睛一看,才發現是禮部尚書。
梁程煜面沉如水,看著李放沒有說話。
李尚書這會兒已經慌了,心中叫苦不迭:“完了完了,我這是撞上了什麼皇家辛秘?看皇上這表情,他不會殺我滅口吧!”
有沒想過殺人滅口不知道,梁帝只是垂著眼,看樣子有些出神。
他不說話,李放就不敢亂動,依舊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一炷香後,梁程煜才如夢方醒般抬起頭來,點了點頭:“愛卿免禮。”
李大人戰戰兢兢站了起來,也不知這會兒該告退還是該說些什麼,卻聽見梁帝問道:“李愛卿今日可還有事?能不能……陪朕喝一杯?”
皇上都這麼說了,這會兒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敢再提,李放忙恭敬道:“沒事,沒事,陛下這是想去哪兒喝一杯?”
梁程煜還是皇子那會兒,倒是經常在京城走動,登基之後事務繁忙,即使是出宮也是直奔杜宅,根本不知道該去哪兒。再加上如今他這身份,去哪兒也都不合適。
他自嘲地笑了笑,正準備說算了,卻聽對面的禮部尚書道:“街上人員繁雜,不適合陛下逗留。臣有個小別院,在清風街,說起來倒也清淨,臣去酒樓訂一桌送過去,陛下過去喝一杯,如何?”
梁程煜點了點頭,這時的梁帝,全然沒了朝堂上殺伐果斷的氣勢,不過是個心有迷茫,有事想找長輩請教的青年。
站在一旁的杜宅管家殷勤上前:“訂餐之事,不必李大人親自操勞,直接用咱們杜家的外送系統即可。”他及時遞上紙筆和兩張城內最大酒樓的菜單,待李放圈了菜品、留了地址,便恭敬地裝入專用的竹筒,把鴿子放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酒菜都上了桌。
李放小心翼翼地給梁程煜倒了杯酒,輕輕朝他推了推。就見梁帝拿起酒杯,一口便幹了,他又急忙滿上。
一連幹了三杯,梁程煜終於不再灌酒,卻依然愁眉不展。
酒桌上尷尬地沉默著。李放在心裡給自己打了打氣,把自己的揣摩又在心裡推演了一邊,這才小心地開口:“杜姑娘這是醒了吧。”
“嗯。”梁程煜還有點懨懨的,看著桌上的酒菜,突然問道:“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他指著桌上的三盤菜,“都是哪家酒樓的,菜名是什麼?”
李放一心的莫名其妙,卻也不敢表露,一一詳細地答了。就見梁程煜揮了揮手,立刻便有一名皇家侍衛不知從哪兒閃了出來。
“這幾樣菜,你去酒樓訂一份一模一樣的,試毒之後送到杜宅去。速度快點,趕在晚膳前上桌。”
侍衛領命去了。這麼一打岔,李放心裡倒是有了譜。殷勤地又給梁帝倒了杯酒,他再一次開口:“杜姑娘醒了這是好事,陛下可是哪裡做得不合姑娘心意,把事情弄擰了?”
“還不是御駕親征的事!”梁程煜舉杯,一仰頭把酒全乾了,悶悶地回答:“朕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梁都,但今日早朝的時候你也看到了,梁程軒的母族雖然已經伏誅,但東北軍里,還是有不少之前的餘孽,偷偷摸摸地延續當年的惡習,剋扣軍餉魚肉百姓。我本就打算借著這次御駕親征,親自整頓。”
李放是個聰明人,當年梁帝不肯選妃立後,又過繼兄弟的孩子當做太子,他就明白了梁帝的意圖,如今這樣推心置腹的場合,再裝糊塗,怕是今後一輩子都不可能得到梁帝賞識了。當下心一橫:“皇上,您這……還是在給太子殿下鋪路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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