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曉在這個世道,失了丈夫著實是不易,只是,這般不易,卻也不代表為人妾室能夠得償所願。」
況且,別的不說,南知鳶是知曉,謝清珏這個人旁的還好,做丈夫,那是著實不行的。
喬氏聽著南知鳶的話,先是一愣,而後面上便浮現出南知鳶所不懂的情緒來,猙獰地將她原本還能算得上姣好的五官變得扭曲。
「你不懂!」
她歇斯底里:「你根本不懂我的困境!若是出了謝府,他們一定會要我命的!一定!」
南知鳶看著喬氏,喬氏在害怕。
可她在害怕什麼呢?南知鳶不懂。
只是,南知鳶卻知曉,不能激怒她。
「那便在謝府住下吧。」南知鳶的語氣淡淡的,與喬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似乎一點也並不害怕面前發狂的喬氏,喬氏歪著頭看向南知鳶,竟生出些疑惑來。
「你明明知曉我會對你不利,你為何不怕?」
南知鳶聽見喬氏這話的時候,她正在尋個椅子坐下來。
畢竟,與她這麼站著說話,還是有些累人的。
南知鳶拍了拍那藤椅之上的灰,而後才開口:「怕有用嗎?」
她抬起頭來,迎著喬氏的疑惑,南知鳶反倒是一笑:「沒準,我還是死過的人呢。」
喬氏明顯不信,可南知鳶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想讓她相信。
南知鳶坐了下來,決定將她們二人的談話拉回到正題上:「我原本以為,是陳氏想要見我。所以你們這是在謀劃什麼?難不成,是沒有達成共識,所以最後還是你出面來見我的?」
喬氏面色狠狠一僵:「你——」
你怎麼知曉。
可喬氏尚且還有些腦子,並沒有隨口就將這句話說出。
她表情不自然了瞬:「我知曉,是謝清珏背信棄義不願納我。我原本以為你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內宅婦人罷了,可我想錯了。他會聽你的,一定會的。」
喬氏抬起頭來,與往日之中南知鳶看見的矯揉做作,充滿敵意不同。
喬氏的眼眸之中都帶著認真:「若是你願意救我,我能把他們想要做的所有,一一告知於你。」
「她們?」南知鳶瞬間捕捉到喬氏這話語之中的漏洞。
「所以,不止一個人?」
喬氏唇瓣動了動,她瞬間避開南知鳶的視線,下意識將額前的碎發別在了後頭。
「夫人估計是聽錯了,我...」
南知鳶抬了抬手,止住喬氏後邊說的話。
她原本便沒有想立馬把喬氏的老底都給掀了。
「沒事,若是以後想說,再同我說吧。」
南知鳶坐正了身子,雖然喬氏想錯了一件事,便是她對於謝清珏的重要性。但是,叫她這般想著倒也好。
「你可以同我說說,你想要的是什麼,我能給你的又是什麼。」
交易是一個極其公平的事情。
喬氏能和陳氏和她背後的人做交易,那南知鳶也同樣能和喬氏做一場交易。
「沒準,我能給你更加豐厚的待遇,也未嘗不可呢?」南知鳶笑了笑,她知曉喬氏的搖擺不定,也願意從後邊推她一把。
喬氏深呼吸了一口氣。
「我能告訴你,我知曉四爺的死因。」
四爺...
這個熟悉卻陌生的名字一下闖入南知鳶的腦海之中。
她腦海中的弦猛得繃緊。
「四爺?」
南知鳶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空氣之中似乎都是刀子,叫她喉嚨有些疼:「你是說,六年前,在戰場上犧牲的四爺?」
少有人知曉,謝府一共四房。
四房皆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其中,三爺謝清珏與四爺謝清鶴年紀相近,是從小到大的玩伴。
謝清珏早早便入了內閣,伴尚且是皇子的陛下身邊,成為他最為器重的門客。
而謝清鶴卻與他清冷的名字不同,謝清鶴自小習得武藝,跟著眾多老將走南闖北,立下赫赫戰功。
可以說,在謝清珏與謝清鶴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便有著文武半謝家的稱號了。
可惜,在南知鳶嫁進謝府的一年前,也就是南知鳶的嫡姐難產而亡的那一年。
謝清鶴,這個謝府四爺卻莫名中了突厥的埋伏,屍骨無存。
謝府沉寂了許久,直到南知鳶嫁入謝府,謝清珏重返內閣之後,謝府才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榮光。
南知鳶察覺到自己仿佛窺探到什麼大事。
她半晌才開口:「三爺,知曉此事嗎?」
第34章 化敵為友
南知鳶這話一出,喬氏看她的眼神就變得古怪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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