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謝清珏忍不住了,他看向南知鳶:「若是你想知曉,我定然會說。」
南知鳶這才看他一眼,只是,南知鳶微微一笑:「不想。」
他為何口是心非,這事南知鳶不想計較。但堵住他的嘴,這倒是南知鳶極想做的事。
謝清珏眉心微微一皺,他原本以為南知鳶會追著問他陳氏的情況,可這一瞧,南知鳶好似對他如何處置陳氏並不在意。
謝清珏不喜南知鳶如此安靜,以往他們相處,都是南知鳶的話要多很多,而謝清珏每一次都只是靜靜地聽著她說,等南知鳶有事開口詢問他的時候,謝清珏才會開口。
而如今,他們二人的處境像顛倒更換了似得。
可莫名的,謝清珏並不反感這般脾氣大的南知鳶。
他的夫人年紀比他小太多,孩子般的性格,無論是好或是壞,他都能縱容。
南知鳶原本以為謝清珏碰壁之後,便不會再多說什麼了。
沒想到謝清珏竟直接走了過來,南知鳶想起昨日那荒唐,整個人便一哆嗦,警惕的看著他。
謝清珏從袖口之中拿出來個小瓷瓶,遞給了她。
南知鳶疑惑接過,搖了搖,並沒有響聲,看起來裡邊都是裝著厚實的膏體:「這是什麼?」
謝清珏解釋:「上好的玉肌膏。」
玉肌膏尤其名貴,幾乎是皇族專享。
南知鳶一頓,只感覺手中像是拿了個燙手山芋:「這是怎麼來的?」
謝清珏解釋:「之前與陛下一同在前線營帳之中,陛下給的。」
南知鳶一頓:「三爺當初受了傷?」
這般名貴之物,怕只有長公主與今上最寵愛的貴妃娘娘才有,若不是謝清珏受了傷,便是再得陛下的看重,也不會隨意將此物贈予他。
謝清珏沒有開口,可南知鳶了解他,從她方才問出來的那一句,南知鳶便懂了。
她抿了抿唇,偏過頭去不願去看他。
若是說這麼多年來謝清珏待她不好,那也不盡然。他除了不會說體己話,在吃穿用度上從未短缺過她的,更是在她懷著棠姐兒,第一回 進宮宴的時候,在眾多官家夫人的明嘲暗諷之中護住了她。
可若是說謝清珏待她好,那也不至於。
至少像冰塊似得,捧在手心多年都捂不熱,就夠叫她傷神了。
南知鳶索性不想了,她將玉肌膏遞還給謝清珏:「此等名貴之物,還是好好收著吧,我身上的痕跡淺,過幾日便消散了,不必大材小用。」
可謝清珏沒有動作,他送出去的東西,便不會收回來。
見南知鳶還想說些什麼,謝清珏搶先一步開口:「當初給你的暗衛,你自己用。棠姐兒那裡,我再安排了一個,至於景哥兒...」
謝清珏話音一頓。
果不其然,聽見孩子們的事情,南知鳶便沒有計較這玉肌膏究竟在誰這了。
南知鳶想知道更多關於景哥兒的事,便一下將謝清珏拉到身側坐了。
她將聲音壓低了,直視著謝清珏的面龐,想從他的神情之中看出來些什麼。
「長姐與四爺,究竟怎麼一回事?」
謝清珏眉心一皺,他並不想同南知鳶說。尤其是如今謝清鶴與南知鶯都已經身故了。
他對上南知鳶的眼睛,話語嚴肅:「你只要記住,景哥兒無論如何都是我的孩子,都是你的孩子。」
南知鳶一頓,她推了謝清珏一把。
謝清珏沒有絲毫防備,險些被南知鳶給推到地下去了。
堂堂謝首輔哪裡有過如此狼狽的時候,衣裳凌亂,一隻手撐著床邊才沒讓自己摔倒下去。
南知鳶瞪他一眼:「不用你提醒!且不說長姐待我的恩情,便是這麼多年來與景哥兒相處,我早已將他當我自己的孩子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只是謝清珏,你若是真心把我當做你的妻子,那這件事我必須知曉。我若是沒有猜錯,我那嫡母,定然知曉此事。」
南知鳶擺著手指:「陳氏、南夫人、喬氏...」
她抬頭:「難不成首輔大人您認為,只會有這麼些人知曉嗎?若是有朝一日,有不長眼的人跑去景哥兒面前嚼舌根,景哥兒該如何自處?」
南知鳶步步緊逼:「若是景哥兒來問我,問他的親娘究竟是怎樣一人,那我該如何說?」
謝清珏聲線清冷:「不會。」
他對上南知鳶的眼睛:「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們受到任何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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