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般的做完之後,長松才開口,他清了清嗓子。
「這點心是今日後院裡不要的,屬下想著您什麼都沒吃,便趕緊偷摸著拿來,給您送來了。」
果不其然,謝清珏的聲音響起。
「滾。」
長松的目的已經達成,彎著身便走了。
而屋子裡,光線影影綽綽,謝清珏將目光放在那木盒子上。
誘人的糕點味從縫隙之中傳出,可卻勾不起謝清珏絲毫的食慾。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原本想將這木盒放出去,可剛端起來時候,便發現了其中的不同。
謝清珏一頓,他反應了過來,而後,將木盒打開。
果不其然,方才長松給他拿來的那話本子,安靜的躺在糕點身旁。
謝清珏看了一眼,便將木盒子合上,回到書桌前。
面前擺放著這些時日要處理的來自各地的事宜。今日他聽見棠姐兒出事時,將所有繁忙的事情都撇了開來,而如今,深夜之中,也該是他開始還債的時候了。
謝清珏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一旁的硃筆勾勒著什麼。
屋子裡的燭光漸漸微弱,而屋外的半空之中,卻翻起了魚肚白。
謝清珏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如今,他只有在處理政事的時候,才不會分心去想南知鳶的那一番話。
可如今擺在他面前的事情已經處理的七七八八,就待他安排下去落實時。
無端的,謝清珏又想起了南知鳶的那一雙眼睛。
幾乎沒有絲毫的溫度,帶微微的嘲弄,卻狠狠地在謝清珏的心口上撕出了一條裂縫。
謝清珏深吸了一口氣。
他視線不自覺地落在了一旁的木盒上。
謝清珏右手手指不自覺地曲起,輕輕敲著桌案。
「噔,噔,...」
一聲接一聲,如同擂鼓般。
終於,謝清珏伸出手,迅速將盒蓋打開,從中將那本見不得光的話本從裡邊抽出,塞入了書案旁一堆史書遊記之中。
謝清珏沒叫長松進來伺候,他在屋子裡自己穿戴整齊,而後喚了長松來,淡淡開口。
「走吧,去內閣。」
長松忍不住地張望著屋子裡的木盒,可無論他怎麼看,也看不出這盒子究竟有沒有被謝清珏打開。
長松又看向謝清珏,想從他的神情之中探出什麼秘密。
可皆是徒勞。
長松原本就是個好問的性子,便是對著謝清珏這張冷臉也能輕鬆地消化掉這些情緒。
於是,明知謝清珏並不會給自己答案,長松還是開口問。
「三爺,您究竟打沒打開那盒子啊?」
長松撓了撓頭,見謝清珏不理他也不氣餒。
「三爺,您就聽我一句勸吧,家庭和睦最離不開的便是您這當家做主的老爺。什麼婆媳之間恩恩怨怨啊,什麼妯娌攀比啊,娘家多事啊一系列的。只要您這個丈夫能理解夫人的苦心與無奈,再用一顆炙熱的胸膛去感化她。別說是夫人了,便是天上的仙女兒都能被您給感化!」
謝清珏深吸了一口氣,他只覺得眉心突突的,恨不得將身側長松的嘴巴都給卸下。
「閉嘴。」
長松還是想多勸一勸:「可是三爺,屬下瞧著,夫人這回必然是鐵了心的了,您若是不改...」
他瞥了謝清珏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怕是夫人日後連房都不准您進了。」
謝清珏聽見這句話步子一頓,長松差點沒收住,僅離謝清珏背後一拳之距,才停住了步子。
長松咽下一口唾沫,他如今才意識到自己今日的話好像著實是有些多了的。若是真的將三爺給惹惱了,那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於是,長松賠著笑:「三爺,是屬下多嘴了,屬下...」
只是,他還說完話,謝清珏便開口將他的話給打斷了。
「那書我收下了,若是這事叫夫人知曉...」
謝清珏側過頭,冷冷地給了他一個眼神。
長松一激靈。
「屬下定會管住自己這張嘴!」
目送著謝清珏騎馬而去,長松扭頭便去了梧桐苑,將這事告訴了柳絮。
還萬般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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