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壓下了心中的震驚,對著謝清珏行了個禮,便急急忙忙下去了。
可大概是她太過於著急了,險些將一旁的花瓶都給撞到,還是伸出手來將那花瓶給扶穩之後,柳絮才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了。
她一邊走,還一邊掩蓋住了眼眸之中的驚訝, 就害怕旁人瞧見她神情慌亂會來問東問西的。
柳絮都如此,南知鳶也似像雲里夢裡一般,有些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了。
她歪了歪腦袋,看向謝清珏,伸出手來就是往他臉上一戳。
謝清珏許久都沒有見到這般活潑的南知鳶了,他唇角都忍不住泄了一絲笑意。
他拉著南知鳶的手,將她帶到一旁坐下。可謝清珏並沒有坐,而是蹲下身來,平視著南知鳶。
「母親今日可是裝病了?」
南知鳶還沒有問他什麼,可謝清珏竟然率先問了。她皺了皺眉原本不想回答謝清珏的話,可看他如此神情,南知鳶心下一軟便開口了。
「對,還驚動了陳大人來。」
南知鳶剛開口,眸色便狠狠一縮,她捂著嘴看向謝清珏:「這陳大人,是你安排來的?」
聽見這話,謝清珏並沒有否認。他只開口:「母親這般年歲了,若是當真有什麼,我也害怕的。」
南知鳶反應了過來,她一下站起身來看向謝清珏,語氣之中帶了幾分迫切,可大概也是怕隔牆有耳,就算是在自己的梧桐苑之中南知鳶還是壓低了聲音:「你如今不應當在雲城嗎?怎麼還在京城之中?」
謝清珏身在雲城的消息滿京城皆知,可若是有人如今在京城之中見到他了,定然說不清楚。
南知鳶瞬間意識到了其中有不對勁的地方,她一下站起身來看向了謝清珏:「你在京城的事情,陛下可知曉?」
謝清珏還沒有開口回答些什麼,南知鳶便意識到了什麼,她搖了搖頭:「不對,既然你如今好好的在這兒,況且陳大人...」
她一下抬起頭來與謝清珏對視上了:「陛下定然知曉你在京城的對不對?」
這話一出,謝清珏眸色閃了閃,而後迴避了南知鳶的目光。
南知鳶走近了一步,逼著謝清珏抬頭看她:「這件事,不僅陛下知曉,陳大人也是聽從陛下的旨意而來的,所以...你與陛下定然是見過的。」
她微微眯起眼睛,看著謝清珏:「你與陛下,究竟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聽著南知鳶的話,謝清珏有一瞬間的愣神,他低下頭來捏了捏南知鳶的臉頰,卻並沒有打算要回答南知鳶的話。
「總之,你知曉我定然不會有事的。」他頓了頓,莫名的,南知鳶只覺得謝清珏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滿是深情。
謝清珏慢慢的,一字一頓地開口「不光是我,你,棠姐兒,整個謝家,都不會有事的。」
聽著謝清珏的話,南知鳶心中莫名閃過一個不好的預感,只是謝清珏在說完之後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便是南知鳶再說些什麼,謝清珏便絲毫不開口了。
看著謝清珏這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南知鳶有些頹然地往後靠了靠。
她整個人都陷入在椅子上,看向謝清珏時候緊緊咬著下唇:「好,那我不問你與陛下究竟在做些什麼了。」
南知鳶深呼吸了一口氣,盯著謝清珏的眸子:「那你這一次回來,是為了什麼?」
聽著這話,謝清珏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看向南知鳶的眼神之中還帶了幾分的嗔怪:「你與母親做了什麼?」
瞬間,南知鳶的眼神有些飄忽。
可她還是有些嘴硬:「若是你只是想著母親,那為何要來梧桐苑?直接去松鶴居瞧瞧母親,這不更快?」
南知鳶臉頰上覆了一層薄薄的紅暈,說著這話的時候嘴唇也不自覺地撅起,一瞧便是言不由心。
瞧著南知鳶這樣,謝清珏心下都軟得一塌糊塗了。
他壓下了唇角的笑意,緩緩道:「阿鳶這是非得叫我說不成?」
謝清珏嗓音有些沙啞,可落入南知鳶的耳里時候,卻不自覺地叫她耳尖都有些發顫,她下意識虛握了自己的衣裙,上邊浮起一小圈的褶皺,如同在波瀾不驚的水裡投下一塊石子,泛起的陣陣波瀾。
她偏轉過頭來,並沒有再給謝清珏開口的機會。
南知鳶一下站起身來了:「母親並沒有事,身子骨好著呢,你既然已經知曉了那便回吧。」
她說完這話時候頓了頓,還轉過頭來略微有些許不忍地開口:「如今你既然與陛下在謀劃著名什麼,那我不問,只是...」
南知鳶盯著謝清珏的眼睛:「只是,你如今的行蹤,可莫被人探了去才是。」
無論是棠姐兒,景哥兒,還是整個謝府,都需要謝清珏好好的。
聽著南知鳶雖略微有些彆扭,卻也是為了他著想的話,謝清珏的心一下便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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