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鳶收回思緒,看向紀氏。
「若是你當真想讓我在貴妃娘娘那兒替你求情,那你幫我做一件事。」
紀氏一開始眼睛一亮,可聽見後面的話時,她面上瞬間帶了些扭捏。
南知鳶笑了笑,對她招招手。
「放心,不是什麼大事。」
紀氏捂著小心臟,湊過身去。
在聽完南知鳶的話時,她面上表情明顯一松。
「這算什麼。」紀氏笑面盈盈:「阿鳶放心,這事,便包在我身上了。」
紀氏原本南知鳶只是隨口交代下去的事情,畢竟這事著實是太小了。
卻沒有想到南知鳶在聽見她應下之後,面容上卻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紀氏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可她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馬車便停了下來。
外邊一陣尖細的聲音響起。
「謝三夫人,謝二夫人,陛下特意交代了奴才來接您呢。」
南知鳶看了紀氏一眼,輕聲道:「是陛下身邊大總管的徒弟。」
紀氏雖然身出名門,可畢竟整個紀家的女兒加起來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她不過是其中一個,哪裡會有這般多接觸到陛下的機會。
自然,她更是對不上宮裡頭這麼多公公的身份和名字。
紀氏聽著南知鳶的話,只是隱約知曉陛下多麼看重她們。
不...不應當是她們,而是她借了南知鳶的光罷了。
她向來都是一個想得開的人,便是這麼多年夫君在政事上面一無所成,紀氏也從來沒有抱怨過,即便是眼紅三房的成就,可在外邊時候卻也因著謝清珏首輔的身份而沾沾自喜。
畢竟在她看來,整個謝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紀氏看向南知鳶,倒是真心實意:「如今嫂嫂還是沾了咱們阿鳶的光呢。」
南知鳶只低垂下頭來笑了笑,並沒有說些其他的話。
她先掀開了車簾,被柳絮扶著下了馬車。
南知鳶與紀氏站在一塊,對著那小公公微微頷首:「那便多謝大人了。」
藍衣公公先前哪裡有被大人們、夫人們稱做大人,這都是他師父才有的待遇。
可如今,聽著南知鳶這一番話,藍衣公公都有些笑得合不攏嘴了,便是侍奉時候都比方才要上了幾分心。
「三夫人這是說笑了,奴才也是奉著陛下的命令罷了。」
如今天色還未暗下來,南知鳶與紀氏先將孩子一道,帶到了偏殿之中去。
只是南知鳶一進去,便察覺到有無數的視線凝在了她的身上。
她腳步微微一頓,可面上卻是沒有絲毫的膽怯,即便察覺到了福華郡主與縣主那恨不得將她肉一片片刮下來的眼神,南知鳶也沒有低半分頭。
只是,在瞧見了大長公主時,南知鳶思忖了一瞬,還是福了福身。
「大長公主安。」
前段日子,謝清珏替南知鳶求的命婦頭銜已經下來了,如今,在宮宴之中,南知鳶也是有品級的夫人了,就算是與郡主,也是行的平禮的身份。
福華郡主明顯是知曉這件事的,聯繫到南知鳶與崔令姿的關係,她看向南知鳶的眼神之中更帶了幾分怨毒。
大長公主如今鬢邊已經生了白髮,她摁住了自己那個魯莽的女兒,對著南知鳶微微頷首,可面上卻總感覺帶了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謝夫人不必多禮,快快起來吧。」
南知鳶還沒有回答什麼,大長公主便掃了一眼整個偏殿,明明沒有看向南知鳶,可任誰都知曉她這話究竟是對誰說的。
「謝夫人,怎麼沒有在啟祥宮之中呢,反而同我們一道在這個小小的偏殿耗著。」
南知鳶方才面上的神情一僵,她手指微微蜷縮了起來,而後卻分開。抬眸看向大長公主的時候,南知鳶便已經將自己的情緒都整理得乾乾淨淨了。
她抬起頭來看向大長公主,面容上都是柔和:「您說笑了,陛下自然連殿下您都安排在偏殿,那自然是彰顯的一視同仁。陛下如此想,臣婦又如何敢有她想呢。」
用陛下直接來壓住大長公主,大長公主的面色有一瞬間的不好看。可畢竟是在皇宮之中浸染這麼多年的老人了,大長公主笑了一聲,便將整個話題都給扯了過去。
「謝夫人說的倒也是,今日除夕,自是萬家點燃燈火。陛下自然也是想著在這樣一個日子裡,彰顯出我們大虞的氣度來。」
大長公主抬眸對上了南知鳶的視線:「畢竟今日,陛下可是臨時要招待突厥使者呢。」
突厥兩個字一下撞入南知鳶耳里,叫她胳膊上都忍不住冒出來了小疙瘩,酥麻順著脊椎骨一下到了頭頂,震得她頭皮都在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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