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女聲從邊上傳來,潘大壯這才注意到門外廊下劉念也在。她坐在矮凳上,半個人沐浴在陽光中,像是在吸收陽氣。
潘大壯看到她就想到了剛剛拖他的力量,頭上冒出了一層汗。
「你怎麼在……太陽這麼曬,要不你回屋休息?」
「我來盯著你幹活呀。」劉念朝屋外的水盆一指,「把裡面的番薯洗乾淨,把皮削了。」
劉念還是習慣把當地人口中的地瓜叫成番薯,反正都能聽懂。
一聽要幹活,潘大壯也沒有那麼怕了。
「我削?我這腿疼得厲害,沒法幹活。你看,手都在抖。」潘大壯故意晃了一下手。
這演技劉念都懶得看,「我能讓你另一條腿也斷了,你信不信?」
「信。我削。」潘大壯不敢不信,撈起泡水裡的地瓜又好奇,「為什麼泡這麼多地瓜?你不會是要種吧?」
「你廢話挺多呀。你是覺得家裡有兩個啞巴名聲不好聽,我不敢動手?」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閒聊嘛。」
主要還是不想幹活。
潘大壯撈起水盆里的地瓜,隨意搓了幾下,反正等會兒要削皮,不用洗的太乾淨。
削皮的菜刀劉念已經給他準備好了,潘大壯除了割肉還沒有拿菜刀幹過什麼精細活,握著地瓜才削了半個手一滑,地瓜就滾到地上沾了一身灰。
「哎,這……」潘大壯為難地指著他伸手夠不到的地瓜,「劉知青,你看這……」
這種不知死活非愛踩線玩的人,劉念又不是沒見過。
她看向遠處的藍天頭也不轉,朱唇微啟吐出一個字。
「打。」
什麼?潘大壯以為劉念準備叫他,背上就被抽了一記。
「啪!」
一聲脆響伴著刺痛在他背上炸開,潘大壯差點把手裡的刀扔腿上。
又意外,又疼!
他幽幽回頭,自然是什麼也沒看到,只看到不遠處劉念悠閒看天。
他不由怒氣沖頂,「你這個毒婦!」
劉念手指動了動,不用出聲,潘大壯背上就又挨了一記,這次他看清打他的是類似樹藤的東西,是從屋頂的方向下來的。
就在他轉頭研究屋頂什麼地方能藏東西,蘿記已經把剛剛滾跑的地瓜撿過來放在潘大壯可以夠到的位置。
潘大壯沒找到樹藤的來處,想要再罵一次劉念,卻怎麼也張不開嘴。
他也是會疼的,腳上的傷本來就夠疼了,現在背上又火辣辣的,再罵下去,他怕是其他地方也要再添新傷。
他剛剛只是一時怒氣上頭,到底沒有跟鬼對抗的膽量,咽了咽口水後,他轉頭笑嘻嘻地看向劉念。
「有事你說一聲就好,怎麼還打人呀。」
「半小時,我要這些番薯都被削皮切塊。」
「半小時?這根本弄不完。」
「誰讓你嘴賤,有這時間幹活多好。」
潘大壯不敢再多話,懷疑劉念這是藉機立威呢。
沒必要呀,家裡人已經夠怕她了,她不用再動手……潘大壯在心裡碎碎念,看到了滾在腳邊的地瓜,認命地撿起來洗乾淨開始繼續削皮。
在他過度浪費的削皮後,地瓜成了地瓜塊。
「劉知青,你看,切好了。我能休息了嗎?我早飯還沒吃呢,臉也沒洗呢。」
「是你自己起遲了。」
劉念懟了一句,朝他靠著的門邊一指,「石磨就在那兒,把地瓜磨了。」
「啊?磨地瓜?你想做地瓜糊糊吃?」
地瓜的吃法挺多,有人喜歡把地瓜切成絲煮成糊糊,吃起來甜津津的,葛春花也煮過。但她煮地瓜絲糊是為了消耗爛地瓜,那味道就不提了。
潘大壯還沒聽說誰家煮地瓜糊糊要先磨一道,而且這麼多地瓜,得吃多久?
「別廢話,幹活。」
劉念吩咐了一句,拎著矮凳坐在手磨前。
「你不用坐這麼近,我會好好幹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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