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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紫禁城午門處就要下馬車,肅國公只能從午門走到坤寧宮。

貞元帝不喜國公府的人頻繁去見皇后,只是昨日皇后吐了血,實在病得厲害才容許他們進宮。

因著打過招呼了,這一路上,除開熱氣難耐,肅國公一路下來也沒其他阻礙。

等到了坤寧宮後,約莫是巳時,宮人進去稟告後,沒一會出來引著他們進去。

貞元帝也在,正坐在床榻上,看樣子是在和皇后閒話家常。

自皇后生了病後,貞元帝去坤寧宮就去得頻繁,今年過完年後,不顧眾人勸阻,直接搬來了此處,和皇后一起住著。

外朝的首輔勸他,內朝的掌印太監也在勸他,連太后也在勸他,說這事不合禮法。

可是皇帝沒有聽,一意孤行,執意要和皇后同住。

他臨近四十的年歲,一身明皇錦袍,頭戴金絲翼善冠,眉眼堅毅俊朗,人至中年的帝王,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冷冽的人,唯獨看向皇后的時候目光才有柔和。

貞元帝聽到了肅國公行禮的動靜,親自將皇后從床上扶起了身。

皇后病入膏肓,唇瓣不見血色,眼底青黑,有將死之氣,饒是如此,仍舊顰顰動人,如病弱西子。

皇后看向皇帝,道:「令淵,你先去外面,父親已經很久沒和我說過話了。」

令淵是貞元帝的字。

貞元帝不想出去的,可是今日他都答應了讓肅國公和她見面,再留下,他們話也說不痛快。

最後冷冷地看了眼肅國公後,還是起身往外殿去了。

肅國公本還低著頭,直到皇帝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之後,才終於抬頭,而後快步走到皇后面前。他的眼中馬上擠出了眼淚,走到皇后面前,看著她心疼地問道:「你這些時日可還好?怎就病成了這個樣子?」

皇后讓人給肅國公端條凳子,而後屏退了所有人,這才回了他的話,「好不好也就這樣,什麼藥都吃了,沒甚用。」

皇后這是心病,心病吃再多藥也醫不好的。

肅國公還在想著如何開口說起太子的事,皇后卻先他一步開口了,「我知道父親已經找到了太子,現下一直在和他聯繫吧。」

皇后最清楚她這父親為人,像肅國公這樣醉心權利的人,怎麼可能會讓沈家的太子流落在外。

肅國公心下一跳,也沒想到皇后病成這個樣子了,還是什麼都猜到了,可她和他提起這事,是為了什麼?

看著肅國公錯愕,皇后知道自己沒有猜錯,她輕笑了一聲,這笑恍惚要散在空氣中,可笑著笑著卻又不知為何,滾出了熱淚。

她看著肅國公道:「禮王辱我,害我生下了齊扶錦這個孽種,他在我膝下二十年,我對他不是很好,概因一看到他,就會想到當初那樁舊事。我苦苦隱瞞這事二十年,紙包不住火,還是被抖落出來了。聖上現在氣在頭上,怕看到扶錦,也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皇后說起往事,淚水還是止不住淌,怎麼也止不住,眼睛一下就紅成了一片,可是怕被皇帝聽到,還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

「我趕走了他,可他生於斯長於斯,怕終究是要回來的。他回來的話,你能保住他的命嗎?父親,你能保證,他留住這太子的位置,而不被人殺死嗎?」

肅國公他有想過這些嗎,他只想著去搶太子的位置,只想著將來坐到皇位的那個人,流著他們沈家人的血。

肅國公執意道:「他好歹是你的血脈,再說,滴血一事,向來荒唐,不能作數。那碗認親的水是貴妃的人端來的,誰能斷定他們有沒有做手腳。你恨他惡他,又何必顧及這些?你養病就是,不需操心這些。」

為了皇后養病,大殿之中門窗緊閉,無數的晨光被隔絕在窗外,殿外是一個世界,殿內又是一個世界。

「不,我不恨他。」皇后出聲道:「可我也不愛他。」

她為什麼要恨齊扶錦。

可是,她又憑什麼去愛他呢。

皇后知道肅國公一意孤行,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饒是她已瀕死,可他也不會聽她的話。

她看著肅國公,只是哭,就連失望也都沒有了。

早在很久之前,她對他就已經失望透頂了。

可或許是她哭得實在太厲害,還是驚擾了外面的皇帝。

貞元帝聽到殿內動靜,大步走來,他一聽到皇后哭,就知道肅國公又是在氣她。

她都這個樣子了,他這個當父親的,仍舊看不見。

貞元帝氣得想要不顧儀態,往肅國公身上踹一腳,但還是硬生生忍住了。

他幾乎是跑到了皇后的身邊,把她攬入了自己的懷中,不停拍著她的背安撫,「阿箏別哭了,不要難受了,太醫說讓你好好養病,你不能總哭啊。」

在貞元帝看不到的地方,沈詠箏已經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她有預感,自己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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