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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禮王的死,他無所建樹,尸位素餐,在屬地上,所行惡事數不勝數,除了太后傷心,再無人為他落淚。

禮王死了也不安寧,因其妄圖刺殺太子一事,死後就親王應有的埋葬儀制都不能有。

這三件事情,若有心人將其聯繫在一起,必能發現不尋常處。

可即便有發現什麼不尋常處,卻也只敢在私下揣測,沒敢抬上明面去說。

今日七月二十,旬休日,藍遇帶著藍尋白登門李家。

恩文府不在京畿地區,待聽聞這個消息時,已經過了約莫十來日。

藍遇聽說了京城發生的事後,馬上就想來尋李觀說道,誰知道藍尋白聽他要去李家後,死活也要跟上。

藍遇知他心裡頭在打什麼算盤,知道他是還想來見李挽朝,他答應帶他來,不過這回要把他看在眼皮子底下,畢竟溫沉不在家。

藍尋白就算是要和李挽朝說說話,那也要當著他們兩個長輩的面去說。

藍尋白是混帳慣了的人,藍遇騙李觀說他現在已經老實了,可是,能老實得了嗎?從小到大,沒一次真的老實。

斷了腿腳都能活蹦亂跳的人,嘴巴死了,心沒死。

藍遇和李觀在上面說著最近京城發生的大事,藍尋白和李言朝坐在下首。

藍遇道:「李兄,你可聽說了,殿下回宮了!」

殿下回宮。

光這四個字聽著都讓人高興。

「自是聽說了,風聲傳得可不小啊,現下恐怕南地的人都已經知曉了。」李觀又嘆了口氣,「你說這京城是不是不太平啊,這禮王怎麼突然和太子過不去了?他不是一直在太后身邊侍疾嗎,太子一回宮,他就發了瘋,這事實在蹊蹺得很啊。」

但凡動些腦子都能察覺出一些不對勁來。

禮王和太子能有什麼仇恨?實在是叫人想不明白。

不過,實在想不出禮王對太子動手的動機......除非是禮王得了失心瘋。

藍遇道:「定是禮王在慈寧宮悶久了,發了瘋病。」

藍尋白在下面聽到他們的談話,沒忍住插嘴,「爹,您寧願覺得是禮王得了失心瘋,也沒想過可能是太子尋禮王的麻煩嗎,說什麼行刺,不過是想要找個機會除了他呢。」

禮王莫名其妙怎麼會得失心瘋,可自古以來,史書上面記載著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難道還少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九個字其實是很恐怖的。

不過這個太子太厲害了些,厲害就厲害在,他就算是殺了禮王,世人也只會覺得是禮王的過錯,只會覺得太子英明。

果不其然,藍尋白這話一出,就遭了藍遇的白眼,「我和你李伯伯說話,小孩子家插什麼嘴。」

藍尋白和他說不到一塊去,轉頭想和李挽朝說話,只是,她心不在焉,心思顯然不在這處,也不知道是飄到哪裡去了。

李挽朝神思確實已經出走,聽到他們又是說太子,又是說禮王,只想著溫沉有沒有到京城。

按理說,他趕馬離開,最慢十天,也能安定下來了。

可是,現下都七月二十了,怎麼還一點音信都沒有呢。

最近京城又是這等不大太平的局勢,她這心裡頭難免打鼓亂跳。

藍尋白見她走神,扯了扯她的袖子,「阿姐,你在想些什麼呢。」

然而,還不待到李挽朝開口說話,就聽到李觀忽地咳了起來,他看著藍尋白的手,蹙眉道:「說話就說話,扯來扯去做些什麼。」

藍尋白挨了說,也沒敢再動,悻悻收回了手。

李挽朝忽然想起了些什麼,向藍尋白問道:「小白,你何時入京?再不到一月就是秋闈了,還不動身嗎?」

藍尋白無所謂道:「不想這麼早走,在京城也住不慣,沒家裡舒坦,再過幾日,也來得及。」

藍尋白挺聰明的,平日裡頭看著也不怎麼愛讀書,卻沒想到這回擦著邊就過了童試,但他心大得很,三年一次的秋闈叫他撞上了也沒覺是天大的好事。

他家裡頭的哥哥也說了,他這回能過童試,運氣占了一大半,秋闈怕是沒什麼太大的指望。不過考不上也不要緊,他才十七,來日方長。既然這回趕上了三年一回的秋闈,有這個機會,就來試一試,說不準又能叫他踩中狗屎運,中個舉人回來。

家裡人沒給他壓力,他自己也不放在心上,就是去京城,也要踩著點走,還想在家裡多快活幾日。

藍尋白問她,「阿姐,你問我這做些什麼?」

李挽朝看了看李觀,見他又和藍遇說起了話,便湊過到了藍尋白那邊,小聲道:「也沒什麼,就是阿沉去了京城裡頭,現下十幾日了也沒來一封信,我也不知道他在那裡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安頓下來了。」

誰知道藍尋白聽到這話,激動道:「什麼?!阿姐,他去了這麼多天,竟然一封信都沒給你寫嗎!」

李觀看向了他們這邊,聽到這話蹙起了眉。

李挽朝頭有些疼,李觀本就不大喜歡溫沉,現下恐怕意見更大,她都懷疑藍尋白是故意的了,氣得想要擰他胳膊,硬生生忍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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