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顯然也對二白怪異的臉好奇,湊近了又嗅又舔,搞得二白頭埋得更低。
好在家裡經常給二白砸草藥敷,它並未腫太久就恢復原樣,重新變得活潑好動起來。
鋤過草之後,地里的莊稼和菜苗長勢更加喜人。
家裡養的雞多,還有兔子,每天都能清理出一堆糞。正好摻著灶灰,給菜和果苗追肥。
豆角苗越長越大,也到牽藤的時候。
方竹她們直接在矮林里砍回一大捆木棍,挨著豆角苗插進土裡,這樣以後豆角藤就會順著木棍往上爬,能結得更好更多。又給黃瓜、絲瓜和葫蘆都搭上架子。
家裡的小雞也長大幾倍,不再需要母雞帶著。不過還是擔心兩批小雞不和,便沒混到一起,只把母雞捉去和另外幾隻大雞關著,好讓它們下蛋。
就這麼忙著忙著,天氣一日比一日熱,尤其是晌午的時候,在地里曬一會兒,便覺頭腦發昏。於是村里人都儘量挑清晨或傍晚正涼快的時候下地做活,其餘時候都在家忙其他的。
這日鄭青雲不在家,晌午時方竹她們正在屋裡編攔雞用的竹籬,王金花上門了。
她坐下來第一句話便是:「我將才出去,聽說張翠蓮那不成器的弟弟,被抓進大牢了!」
第53章
王金花喝口水, 也不用人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噼里啪啦把自個兒聽到的一股腦全說了,一點兒沒吊胃口。
簡而言之,就是張元賊心不死, 又做起偷雞摸狗的勾當。
這回被他盯上的是隔壁杏花村一戶人家。他趁著所有人都不在的時候, 溜進屋裡翻箱倒櫃, 誰知被突然折返的男主人抓個正著。
扭打之中, 張元拿刀刺傷人後倉皇逃竄, 偏偏跨門檻時絆個狗吃屎, 被聽聞動靜趕來的其他人合力按下。
主人家丟了錢匣子,又受了傷,實在氣不過,直接把他綁去縣衙報官。人證物證俱在, 張元也就那點兒膽子,都不用多審, 便全招出來。
當朝對偷竊之罪處罰甚嚴, 張元不僅偷盜錢財,還持刀傷人,按律當杖四十,賠償主家損失, 並關入大牢服三年苦役。
因著離他最近的親人只有張翠蓮, 縣衙便只遣人知會她。
報信的衙役也沒什麼替人遮醜的想法, 進入蒼黎村後, 有人疑問是誰犯下什麼事兒,就如實相告。末了還提醒村民務必腳踏實地, 不要動歪心思。
於是一傳十十傳百的,村里人都知曉此事, 也就方竹她們今兒沒下山,才聽說得晚。
王金花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又義憤填膺道:「該!有手有腳的漢子,成天到晚盡知道幹些不入流的事兒。這村裡有幾戶人家的東西沒被他禍害過?我看吶,最好是進去了就別出來。」
她這話說的不是沒依據,每回只要張元來村里走一遭,就有人丟東西,一把菜、幾顆蛋……都不是什麼貴重的,但也叫人心煩。可惜從沒人撞見,也就只能在心里猜測,不好找他扯皮。
陳秀蘭給王金花杯里添滿水,目露鄙夷:「這就叫報應,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干多了,總要付出代價的。」
鄭青雲廢了張元一隻手,方竹等人一直憂心會不會被報復。如今聽說他要進大牢三年,還得服苦役,自是暢快。
話說張翠蓮這邊,聽到消息的第一反應是不信,繼而便是心慌。對弟弟的壞毛病,她再清楚不過,只是向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或者說她心里還有那麼點驕傲——多年來都沒被抓住馬腳,不是厲害是什麼?
如今衙役找上門來,她終於怕了。
可這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弟弟,無論如何也不能棄之不管,張翠蓮不顧鄭大河父子的阻攔,還是跟著衙役來到大牢。
當見到趴在草床上,後背鮮血淋漓的張元時,哭嚎著就撲上去——
「元寶啊!你怎的傷成這樣?」
張元費力地睜開雙眼,忍著疼氣若遊絲道:「姐,我不想坐牢,會死的。你一定,一定要救我出去!」
張翠蓮的手被攥得生疼,她卻顧不得那麼多,只一個勁兒哭:「你糊塗啊!縣太爺都定下的事兒,我怎麼救?」
張元突然瞪大雙眼,一字一頓道:「文昌!他不是和縣令兒子交好嗎?托他說說情,一定能行!」
「對,文昌,我們還有文昌。」張翠蓮一抹眼淚,目露精光。
正好獄卒來催,張翠蓮安撫張元幾句,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走出大牢,馬不停蹄便去縣學找鄭文昌。
這會兒還沒到下學的時候,縣學外頭只有幾個看門的年輕漢子。
張翠蓮直衝沖就想往裡闖,一漢子上前攔住她,粗聲粗氣地問:「你是誰,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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