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人高馬大,張翠蓮有些怵,停下腳步急聲答:「鄭文昌,我找鄭文昌有急事兒!」
漢子觀她神色慌張,不似作假,面上稍微和緩,「那你可知他在哪個學室?」
這可問住張翠蓮了,她只知道鄭文昌在縣學,哪裡知道什麼學士。
漢子見她不作聲,面露難色,「不知道學室,我也不好找啊。」
張翠蓮一聽更急,直接扯著嗓子在門口高聲呼喊鄭文昌的名字。
「哎哎哎,你別搗亂啊,不然我就報官了!」
張翠蓮頓了一下,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潑來:「還沒有天理啊?我只想找侄子說幾句話,就要打人啊!」
漢子拿她沒轍,趕緊招呼人過來安撫,自個兒跑去詢問管理學冊的主事後,在丁字學室找到了正挨夫子訓誡的鄭文昌。
張翠蓮等漢子一走,立馬噤聲,拍拍屁股站起來,在門口不停轉悠。見鄭文昌跟在漢子身後出來,連忙撲過去,準備拽住他的胳膊。
鄭文昌後退一步,避開她的手,一臉不悅地說:「你來做什麼?」
張翠蓮心急如焚,並未注意到侄子神色,帶著哭腔說起張元的事兒。
鄭文昌越聽越不耐煩,開口打斷她的話:「所以呢?縣衙判下的案子,你來找我幹嘛?」
「你不是跟縣太爺的兒子交好嗎,能不能請他……」
「夠了!入室偷盜本就不對,你難道要枉顧律法嗎?」鄭文昌厲聲說著,一雙眼不安地四處察看,以確認是否有人聽見張翠蓮方才的話。
縣令之子確實也在縣學,但人家在最好的甲字班,不屑與他們往來。鄭文昌砸進許多錢,參加各種詩詞宴會,也不曾得人青眼。若是再被人知道自己私下借用他的名頭,以後就更不可能攀上他。
鄭文昌一想到這兒,對張翠蓮就更是厭惡。
張翠蓮被他吼得發懵,慢慢也回過味來,「說到底,你就不想幫是吧?」
鄭文昌看一眼陸陸續續走出門的學子,眉頭緊鎖:「他觸犯律法,合該受罰,我想幫也幫不了。」
「行,那你把錢還我,我自己想法子。」張翠蓮清楚弟弟的罪責怕是免不了,但若有銀子打點,他在牢里也能好受一點。
鄭文昌一愣,「錢?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
「你拿去買筆墨紙硯的,這麼多年加起來少說也有十幾兩了。我也不指望你高中後再回報,現在就想辦法還了吧。」
鄭文昌突然板起臉:「我念書的銀錢都是爹娘辛苦掙來的,你可別胡說。」
話落,一隻手搭上他的肩,比他還高出一頭青年學子上上下下打量著張翠蓮,好奇問道:「這是文昌兄的親戚?」
鄭文昌面色不大自然,一邊解釋一邊拽著同窗準備離開,「鄰居家的大娘,不怎麼熟。」
「我就說文昌兄這樣大方的人,怎麼有如此窮酸的親戚。方才聽到你們在說銀子,他是來找你借錢的?」
鄭文昌點點頭,不由加快了腳步。
身後張翠蓮氣得跳腳,卻被來接那學子的護衛攔住,只能破口大罵:「白眼狼,這輩子都考不上!」
鄭文昌笑著向同窗示意自己沒事,藏在袖子裡的手卻攥得骨節發白。
張翠蓮在縣學鬧了一通,差點兒要被送去官府,最後灰溜溜跑路。
可一想到在牢里受苦的弟弟還是不忍心,轉頭又去了鄭大江做工的糧行,想找他借點銀子打點一下。
要說老鄭家最受寵的還是小兒子鄭大江,老兩口特意花錢把他送去私塾待了幾年。雖沒考功名,卻也識文斷字,算學更是精通。因此年紀輕輕便在糧行謀到個帳房先生的差事,每月都能領到一兩多的工錢。
張翠蓮找到鄭大江說明來意,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不是我不想幫,實在是店裡最近生意不好,我這工錢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發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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