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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糊名一看,第一名是謝氏的麒麟子,年方二十七,第二名是來自西南蜀地的一老者,屢試不第,卻一直堅持科考,現年已五十有一,第三名便是江初月。

宣讀完本次科舉所有高中名單以後,新科進士們便由狀元帶頭,騎馬遊街。

此刻,長安城最寬闊的主街道上,道路兩側的空地上圍滿了人,都想一睹新科進士的風采。

好多人手上都備著鮮花香囊等,就等著往一些少年英才身上扔。

江初月排在第三位。

每次遊街都是一甲三人最受關注。

江初月作為一甲第三的探花郎,因是三人中年齡最小,又姿容最出色者,更是賺盡了圍觀者的矚目。

被無數的小娘子拋擲以鮮花香囊果子,只得在馬上小心躲閃,看起來略顯狼狽。

沈長樂此時正站在此條街視野最好的樓閣之上,臨窗笑看。

她手裡拿著一支花,就等著江初月到樓下。

很快,遊街的隊伍就到了樓下。

明昭公主長於射箭,準頭自不必說,只隨意一擲,花就落到了江初月懷裡。

騎著高頭大馬的男人一愣,抬頭去看,見是沈長樂,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將花收入了袖口。

打馬遊街過後便是曲江宴。天子沒有出席,倒是明昭郡主帶著太子來了。

太子作為半君,例行對這些新科進士勉勵了一番,也算是君臣同樂,其樂融融。

結束之後,各自由宮人引著退下出宮。

只有江初月,被宮女帶著到了明昭公主在宮中的居所,玉華宮。

自沈長樂被封為攝政公主,代天子教養太子,處理朝政以來,在宮中待的時間便越來越長了,留宿更是愈加頻繁。

但這裡還是江初月第一次來。

這幾個月,沈長樂忙於接手政務,江初月忙於備考制舉,兩人一個在宮裡,一個在左相府,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

制舉前夕在公主府的對弈還是沈長樂特意空出時間,出宮去見江初月。

現下人已經成功考中進士,倒是不必去左相府中求學,而是可以召進宮裡時時相見了。

這幾個月大部分時間的看不見摸不著,讓沈長樂著實是體會了一把相思之苦。

切身領悟了那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威力。

所以,曲江宴一結束,她就迫不及待讓宮人將江初月帶了過來。

「咱們的探花郎今日感覺如何?」

沈長樂笑著問。

江初月自然是高興的。

寒窗苦讀多年,一朝魚躍龍門,心中的激動不言而喻。

「多謝殿下成全,初月感激不盡。」

他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沈長樂托住江初月下拜的手,目光直視他。

「阿月是塊璞玉,本就不該蒙塵,不該被埋沒。」

被直勾勾盯著又赤裸裸誇讚,男人的耳垂不由染上紅暈。

「殿下謬讚了。」

如竹似蘭一樣的少年,露出羞澀的一面,勾的沈長樂心中生火。

自那次送花燈江初月醉酒,兩人成事以後,到現在,整整四個多月了,他們都沒有再親近過。

遇見江初月之前,沈長樂對此事是不以為然的。

她有眾多男寵,也沒有哪個能令她生出一點嘗試此事的想法。

可在見到江初月之後,這一切都變了。

對這人,她無時無刻不想親近。

就像著了魔一樣。

此時無需再忍,沈長樂一把將江初月拉入懷中。

「殿下……」

男人只來得及說出這兩個字,嘴巴就被堵上了,剩下的都淹沒在了唇齒之間。

本來以為親一親能緩解一下渴欲,結果卻是天雷勾地火,不僅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良久,久到江初月馬上要喘不過氣來了,沈長樂才依依不捨地鬆開。

她用頭抵著對方的頭,目光直視。

「阿月,我好想你。」

面對這個男人,這種直白袒露心聲的話她都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

「你呢,有沒有想我?」

她聲音裡帶著期待,顯而易見是想聽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不想錯過他任何細微的反應。

眼睫毛顫顫悠悠,薄唇輕抿,耳尖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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