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八歲那年……」
將軍府的小公子好奇,一個完全不會水的人落水以後能支撐多長時間,就讓人把她扔進水裡。
她一次又一次掙扎著露出頭來,又一次又一次被人按了回去。
等到最後,再也沒了力氣,馬上就要成為水底幽魂之際。
姑姑來了。
「……後面我失去了意識,不知道姑姑是如何救的我。等我再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關進了屋子裡,沒過多久,姑姑也被扔了進來。」
「血,全身的血,紅的刺眼。」
沈長樂閉了閉眼,「姑姑被打的奄奄一息,她擔心我害怕,強撐著最後一口氣,給我唱小曲。」
「是北狄女子專門哄孩子睡覺的曲子,她兒時就是每晚聽著她的娘親唱這支曲子入睡的。」
「她唱啊唱,唱啊唱,一遍又一遍,一遍聲音比一遍小,一直到徹底閉上眼。」
有北狄汗王的命令在,將軍府不敢讓她死,但是他們知道如何讓她生不如死。
「他們關了我三日,三日後,我被接進北狄皇宮,姑姑被一卷蓆子抬了出去。」
「從那以後,我就患上了頭疾,發作起來頭疼欲裂,渾身冰冷。」
「頭疾?我從不知道殿下您患有頭疾……」江初月震驚道。
他在沈長樂身邊這麼長時間了,竟沒發現。
「有了你以後,我的頭疾幾乎就算是好了。」
她抬起頭,看著江初月道。
「頭疾,就是那些郎君存在的原因。」
「每次頭疾發作,我就會想起那三天,太安靜了,安靜的我害怕……」
她像是回到了幼時,無能為力,任人宰割,只能親眼看著姑姑在她眼前咽氣。
「所以我出入青樓楚館、勾.欄.瓦.舍,所以我收男寵、捧戲子,有了風.流.浪.盪之名。」
「於我來說,他們其實是一味藥。」
是藥啊……
謎題解開了,江初月本該放心的,可心裡怎麼也輕鬆不起來。
「那我呢?」
他們是藥,他是什麼?
「所以……是因為我比他們更能緩解你的頭疾,你才強留我在你身邊?」
江初月的反問從猶疑慢慢到確定。
怪不得他是特殊的,原來是他的藥效最好啊。
何其可笑,他被威脅,被強迫,被折辱,竟是因為他能「治病」!
更可笑的是,即使被這樣對待,他都能動心。
他曾經憤怒於對方不把他當平等的人對待。
現在卻明白了。
一味藥有什麼資格讓主人正眼相看。
可不就是予取予求嗎?
「不是這樣。」沈長樂見江初月的表情,哪裡不清楚他想的是什麼。
「你的存在,確確實實治癒了我的頭疾。但是,我從來沒把你當做過藥。」
「我說過很多次『你是我的』,但這跟藥沒關係。不管我有沒有頭疾,也不管你對我的頭疾有沒有作用,你都必須是我的。」
「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從我還不知道你能治癒我的時候,我就對你勢在必得了。」
「你說我見色起意也好,說我們是上天註定的緣分也好,別的人我都不要,我只要你。」
沈長樂無比認真,捧著江初月的臉道:「從前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意,用錯了方法,但現在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喜歡你,只喜歡你。」
「沈長樂此生,只為江初月一人所有。」
江初月心頭震動,心裡如翻江倒海一般。
「你,你真的……」
「是真的,我對你說的所有話都是真心的。」
「你還願意相信我嗎?」
沈長樂其他的話都說的坦然堅定,唯有最後這句,帶上了些小心翼翼。
她很怕,怕對方不相信她,更怕對方不喜歡她。
前者,她會努力證明,後者……
沈長樂看著江初月,眼中是執著、堅定、期盼,心中泛起的卻是濃濃的暗色。
雖然她能看出來,這個男人的心裡是有她的,但是,萬一她感覺錯了……
不,這個結果她不接受。
他是她的,身和心她都要!
此時此刻,沈長樂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成了兩個極端。
「我很抱歉從前對你的傷害,如果你願意接受我,我會用餘生去彌補。如果你不願意……我不強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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