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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心懷鬼胎,倒是在床。笫之間混得極熟,加上他們在這事上十分契合,每每都淋漓暢快,相當盡興。

於是到了後來,劉琸乾脆就住在了別院裡,和阮韶日日尋歡作樂,樂不思蜀。

那時他的王妃靜山有孕,被身邊好事的僕婦一鼓動,挺著肚子殺上門來。

當時劉琸正拉著阮韶在花園假山後荒唐。靜山氣勢洶洶而來,看到這一幕,驚愕得面無人色,突然發狂了似地衝過來。

劉琸本以為她想給自己一耳光,不料她直直向還軟在鞦韆上的阮韶撲過去,手上一把利刃朝他身上刺去。

劉琸來不及思考就衝過去,一掌砍在靜山手腕上,卸了匕首,又順手將她推開。

建安帝後來把劉琸叫進宮訓斥了一番,並且隨口說:「那個阮韶,我會替你處置,你先回府好好陪一下你的王妃。」

劉琸當時只覺得後心中了一箭似的,拔腿就飛奔出了宮。建安帝氣急敗壞地叫人攔,都沒攔下他。

劉琸趕到別院的時候,阮韶已經被逼喝下了皇帝賜的毒酒,臉色發青地倒在地上抽搐。

劉琸一拳揍飛了賜酒的太監,抱起阮韶,又是催吐,又是灌洗,一大堆名貴藥灌下去,終於救回了阮韶一條小命。

阮韶養病那段時日,劉琸也被建安帝禁足思過。

阮韶病得半死不活,高燒連連之際,只知道求劉琸放他走,說他不能死在這裡。

劉琸看著他燒的渙散的雙眼,終於點了頭。

阮韶病好後,出了府,卻留在京城裡建立了一個戲班。

劉琸時常去找他,他也不推拒。兩人便常常在阮韶處尋歡,這偷。情般的感覺反而讓每次都十分刺激盡興。

只是後來阮韶勾搭上了別的王孫公子。

劉琸大怒,阮韶卻是反問道:「你都對人說我是被你玩剩了趕出府的倌人,那些人撿你剩貨罷了,你得意才是,生什麼氣?」

劉琸氣不打一處來,又怕事情鬧大了,建安帝還要為難阮韶,只要打落牙齒和血吞,自己忍了。

一轉眼,竟然已過了這麼多年。

劉琸現在還記得和阮韶的初次。阮韶身體還虛弱,被他百般玩弄。他那時候興奮無比,把阮韶折騰了夠嗆,可最後發泄完畢,看著昏死過去的人,胸腔里卻是一片空虛彷徨。

從那時起,他就在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惱怒,會空虛。

他已經將阮韶索取乾淨,可還是得不到滿足。是他太貪婪,還是他一開始就用錯了方式?

夏夜微風醉人,劉琸抱著阮韶,輕聲問:「你當年說你不能死在我那裡。沒說不想死,而是不能死。這話應該有下文。」

阮韶在他懷中稍微動了動,「那你覺得下文是什麼?」

劉琸低頭吻著他的發頂,手指纏繞把玩著烏絲,半晌才說:「你不能死在那裡,你還要幫助阮臻,助他成就大業。你留在京城,開了個戲班,結交三教九流,甚至和那些王孫公子……就是為了情報。我說的可是?」

阮韶的臉頰貼著劉琸厚實的胸膛,耳朵清晰地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以前無數個夜晚,混亂不堪的房事過後,他們倆就會如這般安詳親密地相擁在一起。他就枕著這個胸膛入眠。

很奇怪,明明是仇人,可是身體卻能最親密地結合,還能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同床共枕。

阮韶忽然輕笑道:「你以前同我一起過夜,就沒擔心過我半夜摸刀子把你殺了?」

劉琸也笑,胸膛振動,「你?你殺不了我。」

阮韶緩緩起身,肩上披著的衣衫滑落,露出曖昧的齒痕。月亮隱在雲層中,只有微弱的輝光勾勒出他清俊的輪廓。

阮韶修長冰涼的手指在劉琸的胸膛上劃著名圈,然後向上移動,描繪著他面部俊朗堅毅的輪廓,最後落在他的唇上。

「我才不殺你。我只利用你。」

劉琸一笑,張口。阮韶眼色一深,也隨即笑了……

風又將雲吹散,月光重回人間。兩具年輕優美的身體沐浴著月光,就像糾纏在一起的兩根藤,結合得如此緊密,無法分開。

第10章

一夜之後,兩人多了一點心照不宣的默契。

阮韶次日坐在馬上不舒服,便被劉琸抱在了身前。他略微扭捏了一下,也沒拒絕。

兩人共騎一匹馬,趕路的腳步明顯緩慢了下來,可誰都沒對此說什麼。

慢悠悠走了一整天,傍晚才到達計劃中的縣城。

投宿客棧時,劉琸只要了一間上房,看阮韶在旁邊只掃了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這是他們倆除了不急著趕路外,另外一個默契。

客房的大床上,帳子低垂,整個兒搖晃得咯吱作響。

踏案濕漉漉的,一道水跡延伸向房中浴桶。

那裡已灑了一地的水,濡濕的衣服和布巾丟得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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