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琸摟他在懷,在他耳邊說:「我後悔了,阿韶。」
「後悔什麼?」阮韶眯著眼睛。
劉琸低聲說:「你說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的好。我雖然知道,可是我,不願意。」
阮韶怔了一下,睜眼朝他看過來。
劉琸苦笑一下,說:「我捨不得你,捨不得不見你。等兩國和解,我們也無需有所顧忌……我知道,你心裡只有阮臻。可是假如,假如你和他有什麼變故,你可願意回到我這裡來?」
阮韶張口欲言,劉琸卻猛地吻住他,堵了他的話。
劉琸摟緊了阮韶,道:「別急著回答。你需要好好想想。我只想你知道,我絕不會像以前那樣對你,絕不再折辱你,視你做玩物。我會當你是我知心至交,和我平起平坐。我會愛你,敬你。我想日日都見到你,和你做所有快樂的事……」
阮韶身子陷在泥沼里,大腦卻經歷著感情的暴風雨。各種感情在胸腔里撞擊,讓他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不逼你。」劉琸吻著他額角的汗水,「我給你時間思考。我回去後,會求皇兄讓我回藩國,你若願意,隨時可來找我。即便只是過來喝杯酒,品個茶,我也掃席以待。」
阮韶緊閉上眼,輕聲問:「為什麼?」
劉琸說:「因為,我發現我錯了。」
「什麼錯了?」
「很多……」劉琸摟著他的手臂輕輕發抖。
故事可以從兩人還是幼童時講起,怎麼能一時說得完。
幼年的驚艷嚮往,少年時的愛慕而不得,或者此時的欲愛卻不能。
他們一直都在錯過,錯過好局勢,錯過好機遇,錯過最好的時光。
阮韶仰起下巴,呢喃道:「吻我。」
劉琸低頭將唇覆蓋上去,和他輾轉接吻,唇齒相依,把一切未說出來的話都用這親密的接觸傳遞給了對方。
接下來的時間,一切都陷入了瘋狂。
……
安靜下來,就聽到青樓里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劉阮兩人先前還是這群人中的一對,此刻反而彆扭起來,於是便決定還是回客棧休息。
阮韶腰酸腿軟,坐著都辛苦,更別說站著。劉琸二話不說,蹲在床前。
「到我背上來。我背你回去!」
阮韶抿嘴笑,伏在他寬闊堅實的背上。
此時夜已深,街上遊人散了,夜色冷清,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阮韶摟著劉琸的脖子,臉頰貼著他耳鬢,輕聲問:「你以前還背過別人嗎?」
劉琸想了想,道:「小時候背過我妹妹。」
沉默片刻,阮韶才說:「那我是你正經背過的第一個人?」
劉琸明白了他的意思,笑意深邃,「是,你是我背過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堂堂大庸中山王做你專屬背夫,你可覺得榮幸?」
阮韶嘻嘻笑,「王爺厚愛,小人三生有幸。」
「那可要好好報答。」劉琸道。
阮韶的嘴唇貼著他的耳朵,吐氣如蘭,道:「你讓我背,我讓你。騎,多公平。」
-
次日,兩人睡到近午時才起。
醒來時,都有點不知身在何方,又不知世上年歲,很是有點一夢千年之感。
阮韶睡得臉頰紅撲撲的,打著呵欠犯迷糊。
劉琸看著心裡就像灌了蜜,忍不住摟住他,又親又咬,想把他當作塊香軟甜糕似的吃了。阮韶吃吃笑,和他在床上鬧了好一陣,兩人才起身洗漱。
在茶樓里吃午飯時,阮韶道:「從這裡去京城,若走水路,約有七、八日就可以到。船上不用經受風吹日曬,還可以欣賞一下南國水鄉景色,可好?」
半月的旱路縮短成七、八日的水路,雖然輕鬆了,可相聚的時間卻縮短了一半。
劉琸看著阮韶充滿期盼的雙眼,又能說什麼好。到底是他一廂情願。
劉琸抿著苦茶,淡淡笑道:「都聽你的。」
江上運客的商船很多,兩人包了一艘紅漆小船,順流而下,朝越帝都而去。
船家是一對老夫婦,帶著一個十歲大的小孫子。老漢掌舵,老嫗洗衣做飯,孩子平日裡在船尾玩耍,又幫著祖母給客人端茶送飯。
劉琸眼看時間飛逝如流水,只想抓著須臾片刻都要和阮韶親近。阮韶嘴裡不說,心裡想著也是一樣。
於是兩人上了船後,房門緊閉,很少出來。船家各樣的客人見得多了,又拿了雙倍的銀子,於是不聞不問,只管伺候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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