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就把那女子開除了。」

程景軒卻覺得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他開口道：「把近一個月帳簿拿過來我看看。」

此話一出，坊主臉色瞬間變得不好。

程景軒的眼神陰冷，眸光暗沉，一看就不是個好糊弄的主。

坊主收斂笑容，但還是強裝鎮定：「好嘞，我這就去拿。」

這坊主明顯是看人行事的，程父去世後，程卜冉這個愣頭青上任了，好糊弄，背地裡搞不好私吞了不少錢，稍微查一下可能就知道問題了。

但程卜冉明顯想不到這點。

一旁的手下頓時對程景軒刮目相看，覺得程家有救了。

那坊主黑著臉過來的時候，是跪著呈上帳簿的，多半是覺得瞞不過了。

程景軒只是大概看了眼就知道染料啥的都換了，布也都是低劣產品在造。

坊主跪著交代所有，並且承諾會把所有錢上交下次不會再犯。

「沒有下次，你被開除了。」程景軒合上帳簿，他俯視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陰沉又有壓迫感的氣質，而且不容置疑。

程卜冉覺得懲罰重了些，他小聲跟程景軒商量：「陳老他都幹了二十多年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陳老半大歲數了跪在及冠之年的程景軒面前，懇求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經濟壓力大一是化鬼迷心竅，我發誓，真的不會再有下一次，求二少給我一條活路…」

程卜冉心比程景軒軟，見人哭了也不忍：「行了你先起來。」

「你家什麼情況與我何干？」程景軒冷淡道。

陳老頓了下，他大概沒想到程家二少如此冷漠無情，一點活路都不給。

程卜冉明明才是老闆，氣場卻比坐輪椅的殘疾還弱，他壓根插不上話。

「金額如此之大，如若我沒來，你怕是打算吃了整個程家。」程景軒看著帳簿說道，他覺得這樣的人留不得，此舉也是為他哥剷除禍害，這人要是趁自己有能力還有人緣，後面騎在程卜冉頭上，讓程家改名姓陳也不是沒可能。

陳老大喊冤枉：「我為了程家兢兢業業那麼多年，你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否認全部…」

「會給撫恤，再狡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程景軒沒耐心聽，目光幽深漠然。

陳老大概也是看出程景軒決定讓他走，是不會有迴旋餘地的，再抬頭看程景軒時眼神都變得狠毒。

程景軒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樣，讓手下把人請走了。

「程景軒你吃人不吐骨頭！」陳老走的時候惡狠狠地罵道，「像你這種人會遭到報應的！」

陳老出去倒打一耙說程家二少欺人太甚，見他老了就把他趕走…

程景軒也充耳不聞，他不在乎這些。

程卜冉其實也對弟弟有些不滿，明明老闆是他，程景軒卻替他做決定。

新官上任就把最資深的坊主給辭退了。

「現在染坊沒有管理者怎麼弄？」程卜冉問這話也有些埋怨的意思。

「沒有就提拔一個。」程景軒讓人把染坊的上上下下全部喊了過來。

陣仗之大。

「從今往後，通過測試選拔，公平競爭。」程景軒冷著臉說著。

程卜冉看著弟弟眼神像在說：你讀書讀傻了吧？選坊主還得測試…

程景軒直接他來擬題隔天測試。

程卜冉掛著臉感覺他弟又像小時候那般出風頭將他比下去。

明明他才是老大。

——

傑蘭在家無聊的翻看著修仙的書，什麼修丹，看的他直打瞌睡。

看不懂。

完全看不懂。

而且丹不是丹田嗎？這不是每個人都有的嗎？還需要怎麼修？

傑蘭打著哈又睡了過去，他果然除了看小說沒什麼喜歡的書…

等到程景軒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冬天都黑的早。

傑蘭聽到程景軒回來時輪椅滑過的聲響，瞬間迎了出去，一天沒見了，他丈夫好像變得更帥了。

大概是因為跟程卜冉在一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程景軒那張臉顯得更加好看了。

程卜冉在見著飛奔出來的傑蘭時，眼底的渴望呼之欲出，不過傑蘭眼裡沒有他，這讓他連續一天都感到了挫敗。

他怎麼處處不如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