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太過真實了，傑蘭緩了很久都沒緩過來，愈加渴望程景軒。

那破損的玉佩加急做了一天一夜隔天就修補好了，不過上面的部分裂痕還是很明顯，因為碎掉的殘渣不全，便不可能修復到原狀。

傑蘭覺得這碎掉的玉佩就像程景軒的心意，大概他再想要去修復對方心裡都會有裂痕吧…

他將玉佩放在胸前，感覺心臟跟著一起碎了又碎。

傑蘭得到被王上選上的消息一點也不意外，他們也將在冊封禮成的當天動手。

他要親自殺了摔碎玉佩的人。

程景軒會知道這一切嗎？傑蘭好像把一切都告訴程景軒，如果是以前他會哭著跟程景軒撒嬌，讓程景軒重新給他買一個，如今呢？程景軒還會心疼他還會在意嗎？

傑蘭心臟抽痛著，他不知道自己做夢也在喊著景軒，屋子裡的丫鬟都不敢告訴給王上，這些丫鬟以後都會跟著傑蘭，如果傑蘭出了差錯，他們也不會好過。

在西國的日子度日如年，選妃大典過後還要等一段時間，他已經不太耐煩了，以後再有這種嫁人刺殺的任務他不會接了。

傑蘭想起以前在蟲族當上將的時候，他從來沒有挑剔過任務如何，而且他都是出色的完成，他享受每一次完成任務時候的成就感，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工作重要，他的愛人也重要。

如果這類任務會讓愛人誤會、吃醋、發狂，他就不接了。

如果程景軒在意的話。

傑蘭想到夢中程景軒那般受傷的痛苦的眼神，心臟就被刺了好幾劍。

他快瘋了。

真的快瘋了。

這段日子程景軒是不是都恨透他了？還是已經不愛他了無所謂了？

傑蘭想起他問程景軒如果他犯了錯，程景軒會不會像對待程卜冉那樣對他，程景軒說會。

程景軒會不理他，會放任他不管，會不在意他，會…不愛他…

他躺回床上，摸著破損的玉佩有些萬念俱灰，他忍住眼淚，打算再睡一覺再見見程景軒。

只是他再睡著後，在夢裡見不著程景軒了，他坐在蕭條的程家院子，撫摸著程景軒倚靠過的地方，他走到他兩的房間，裡面還是他離開時的樣子，還有好多安吉爾的玩具，他抱著床上程景軒的黑色大氅忍不住哭了出來。

他們本可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的…

第37章

封妃禮成那天， 傑蘭眼裡沒有了光，他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他本就是被送來殊死一搏的，只是他是在最後一天才清醒地認識到。

長時間沒睡好讓他的氣色很差， 皮膚慘白的厲害，他雖然經受過這個世界的軍人訓練，但面對王上那體格， 他還是沒太大的勝算。

那把槍還在製作中，傑蘭已經等不了了，他打算今天就要送人上西天。

待梳妝打扮好後，傑蘭提出請求：「我可不可以休息一個時辰再過去？」

「這…我去請示一下。」丫鬟行禮離開。

傑蘭倚靠在床榻旁， 他想跟程景軒告個別， 哪怕只是在夢裡。

他將寫好的書信交給了裴頃，如果他有什麼不測，裴頃會幫他把信寄給程景軒， 上面有他所有想說的話， 滿滿4頁，寫滿了他的回憶和思念…

傑蘭進入夢鄉後，在後院找著了正在餵年年吃飯的程景軒， 對方還是穿著黑袍， 頂著一頭白髮卻那般年輕俊俏。

傑蘭上前去從背後摟住程景軒， 懷中的人身子微頓， 他將頭抵在程景軒背脊上：「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去做什麼？」程景軒沒將人推開。

「去殺了…那頭彪悍的牛。」傑蘭本來挺悲傷的， 說到這個又笑了下。

程景軒沉默半響沒應。

「我寫了長長四頁的信，如果我死了的話會有人寄給你…」

程景軒擰著眉， 握著傑蘭的手用力：「你不會死，還有，你寫的信得親手給我。」

傑蘭：「你會看嗎？」

「會。」程景軒雖然對之前那封「休書」心有餘悸， 但傑蘭給的他都會看。

「我想親親你，可以嗎？」傑蘭用請求的語氣問道。

程景軒心裡一酸，之前傑蘭不會這般問他能不能親的，這一問感覺多了不安全感和試探，他有些不忍心讓傑蘭這樣小心翼翼。

程景軒把傑蘭的手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回頭看了眼，傑蘭眼眶紅的厲害，仰頭看他委屈又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