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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為公不修德政,為私又折辱手足兄弟,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我大雍君王無智無德!」

「……」

姚貴都有些聽不下去了,低聲猶豫問:「皇上,要不還是讓人出去勸一勸?再這樣鬧下去,怕是不好收場。」

殿內生起了紫金炭爐,裴珩盤腿坐著烤肉,嗤道:「康懷壽那老頭都被氣病了,除非朕收回鸝鳥釘,順便再封謝瑾一個攝政王噹噹,否則這幫北臣哪聽得進什麼勸。何況這齣戲是相父親點的,朕總得遂了他的意,草草收場等於白搭。」

折辱謝瑾,激怒北臣——正是司徒釗和南黨所想看到的局面。

裴珩是受人擺布,無法主動破局。

而外頭這幫人聚在一起,就如同火藥桶,一點就炸。所以任由他們在外頭掀翻天,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避」字。

裴珩沉聲問了句:「康懷壽如何了?」

姚貴答:「回皇上的話,御醫說康太師是一時氣急攻心才倒下了,應沒什麼大礙,休養一段時日便能好。」

裴珩似是暗鬆了口氣,頓了頓,又問:「謝瑾呢?」

姚貴怔了下,不知他指的是什麼,只好說:「這兩日,奴才倒是沒聽說永安殿有什麼動靜。」

裴珩挑眉意外,可心想也是。

謝瑾這人平日裝著端著慣了,哪有膽量真將自己和他的齷齪背德事捅出來,只敢打碎牙往肚裡咽。

可不知為何,一想起那日失控,他倒也沒覺得多少噁心反感,還總是不免回味起謝瑾那幅隱忍清冷,又止不住泛上一陣陣紅潮的臉……

爐子內「滋啦滋啦」的聲響不斷,明火從底下躥了上來,姚貴喚了好幾聲「皇上」,裴珩才回過神。

「皇上可當心燙到手,這肉再烤得焦了,還是讓奴才們來吧。」

裴珩後知後覺拇指被燙得發疼,他隱而不發,故作無恙說:「也罷。」

他正要起身打算去歇會兒,就聽得殿外的罵聲忽然停了,取而代之是一陣驚呼,緊接著是推搡和爭執聲,場面像是有些控制不住。

「外頭發生何事了?」裴珩擰眉不安問。

有太監慌忙來報:「皇、皇上!方才有位大人一激動,不知怎的一頭就撞到了殿前的獅子上,當時人多,殿前司也沒能攔住,那人見、見血了……」

第6章 說情

裴珩險些兩眼一黑,暗罵了句「蠢貨」,只得硬著頭皮往殿外走。

真是一群瘟神,避都避不及!

見了血光,起了衝突,再反咬一口是殿前司蓄意動的手,裴珩算是白窩囊在殿內挨大半天罵了!

「是皇上……!!」

「參見皇上——」

裴珩站在陵陽殿匾額下,就看到那名受傷的年輕官員臉色痛苦坐在那石獅旁休息,腦袋被撞破了一個窟窿,半張臉都被血染得鮮紅,極其虛弱。

其他文官皆瞋目扼腕,與殿前司護衛宛如劍拔弩張之勢。

「皇上,您可要為秦大人主持公道!文者雖死諫,但也輪不到殿前司出手傷人,簡直是欺人太甚!」

齊光忍氣低聲:「皇上,這人分明是他自己——」

「朕知道。」裴珩打斷他的話。

裴珩一看見那人,就弄清楚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沒記錯的話,受傷的官員叫作秦焦,是文瀾閣的六品執筆。裴珩會記得這種小人物,只是因為他曾在相府見過這個人。

這人是司徒釗的門客。

司徒釗以防事情鬧得不夠大,早早安插了人混入北黨之中,好在必要關頭整出點麻煩。

群情激奮之下,稍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引發混亂,何況是這樣的苦肉計?

這歹毒的心思還真是……

裴珩腹誹,但面上還算克制:「傳御醫了嗎?」

「回皇上,已讓人去傳了。」

「救不活就算了,這人死不足惜。」裴珩不屑悶哼,就欲往回走。

可好不容易見到了裴珩,這幫人哪肯就此罷休:「皇上,秦焦一人之命不足掛齒,吾等之命亦如鴻毛!可大殿下在朝野威望素著,是大雍棟樑,將來澤被萬民,為君者胸懷天下,怎可因私心將他困入弄月閣!還望皇上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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