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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瑛往日清秀的面容多了幾分嚴肅:「你們方才說的鐲子,且拿出來給我看看。」

那女子雖一臉不情願,支支吾吾藏掖了下,最後還是雙手去交出了鐲子:「夫人請看……」

譚瑛見了一凜。

果然。

天山翠玉鐲……

正是那日義賣詩帖,她抵給謝瑾的那一隻。

譚瑛心下一沉,舉著這鐲子,正思量著裴珩和謝瑾的用意。

便隱約又聽得外頭一陣窸窣動亂聲,有人喧鬧,不多時,相府管家就匆匆跑來,氣喘吁吁:「夫人夫人,大事不好!」

譚瑛先不動聲色地將天山翠玉鐲藏進了袖中,「何事如此慌張,你且慢慢說。」

管家:「夫人,外頭忽然來了許多刑部的官兵,說、說是要請老爺去刑部的!」

「刑部?」

譚瑛倒是不意外,她料到遲早會有這麼一遭。

她曾與司徒釗提過,耿磐面上油腔滑調,骨子裡卻是個雷霆手段、不畏強權的人。

謝雲的案子鬧得滿城風雨,由耿磐主理謝雲的舊案,順藤摸瓜,遲早會查到他這個丞相身上。

可她也沒想到會是今晚,這麼巧。

她捏著袖中的玉鐲細細思忖,說不好此事會不會與謝瑾有關。

她緩緩沉肩,先蹙眉問:「老爺人呢?」

……

司徒釗穿戴整齊,才不緊不慢地起身去正門拜會。

他望見火把將相府門前給團團圍住,又眯眼看向了站在對面的耿磐,面上並無慌張之色,反倒是幽幽笑了起來:「耿大人,本相的壽宴白天早已散了,你眼下才來,是不是遲了些啊?」

官大一級壓死人。

耿磐後退了兩步,彎腰朝他一揖,看起來還是十分恭敬:「下官便是顧及著今日是司徒丞相的大壽之喜,所以特意來遲了,還請丞相莫怪。不然若是在刑部,條件艱苦,只能由下官給丞相親手煮一碗陽春麵了,未免太磕磣。」

司徒釗擺起架子,輕嗤道:「無妨,那也算是你的一份孝心。」

他們說著雲裡霧裡的官話,可心裡都擱著明白。

耿磐眼珠子在眼眶裡轉動了兩圈,說:「丞相向來體恤部下,您也知是例行公事,不如就請您隨下官到刑部走一趟?」

司徒釗扯嘴笑了下:「這個請字,用的甚妙啊。耿磐,你若是憑著幾人的攀扯胡咬,就要請本相去刑部,這後果你可擔得起?」

「這……」

耿磐為難地笑:「下官又不是北黨的人,您犯不著與下官這般針鋒相對。若是您與舊案關係不大,今夜吃碗麵的功夫,也就能回府了,權當丞相您是去刑部督查了圈。」

司徒釗被他這話捧著,鬆了口氣:「行,本相大可以賣你一個面子,不過得看你拿什麼『請』了。」

耿磐笑了笑,又佯裝低聲下氣:「下官愚鈍,還望丞相能明示一二。」

司徒釗眉毛一挑,看了眼停在門前那擁擠窄小的馬車,拂袖而立,頤指氣使道:「不如,先為本相換輛舒服的寶輦來——」

……

消息很快傳入了陵陽殿。

「……皇上,丞相說要坐寶輦才肯去刑部,且須得是十六人抬的那種大輦,左右還得各配兩名細腰美人。」

裴珩被吵著,不得不從龍榻上坐了起來,皺眉不悅:「他哪那麼多事?」

刑部那官員在寢殿外焦急:「那皇上,可要先照他的要求安排下去,耿尚書這會兒還在相府僵持,拖著時間呢。」

裴珩扭頭,看向榻旁的人。

謝瑾累得方才歇下,今夜若不是鬧得太晚,後來又實在走不動了,他也萬不會同意在陵陽殿留宿。

他也緩緩坐了起來,看了眼裴珩,而後清聲說:「寶輦美人而已,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有勞刑部諸位大人一併都先應下吧。」

聽到這一句不是裴珩的聲音,那官員在屋外不覺愣了一會,只覺得這聲音熟悉,但一時想不起是誰。

裴珩冷聲放話:「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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