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流動。
裴珩一下子確實就熱得不行了,他還沒能把謝瑾勾出來,自己眼裡倒是全盛滿了卑鄙的欲望,恨不得漫出來將懷裡的人淹沒。
「朕的身子你又不是沒看過,上面都是疤,不好看的……不過公平起見,皇兄,你的是不是也得給朕看看?」
威逼利誘。
謝瑾蹙眉,聲音有些疲累:「男人的身子長得都差不多,沒什麼好看的……」
「反正都差不多,那有什麼是不能給朕看的?」裴珩心中愈急,見勝負久久未分,另一隻手就要往他身下探。
謝瑾一把握住了他的那隻手,抵死阻攔:「裴珩……你別太過分了!」
宮人雖然早已退下,可他們此刻還是在陵陽殿的正殿上,這裡平時都是拿來處理朝政、會見朝臣的地方,與御清池和弄月閣都不同……
謝瑾心裡邁不過這道坎。
裴珩笑著,動作不正經,卻試圖與他一本正經先談起了條件:「好啊,那你這兩日乾脆先別回弄月閣了。大事還擱在眼前呢,南黨要是隨時來鬧,朕正好把你丟出去,要死我們一起死了……」
說到最後,他的話里藏不住纏綿曖昧的意味。
謝瑾眼底的迷離也一閃而過:「裴珩……」
裴珩聽到這聲,終於窺見了那一點他想要從謝瑾身上看見的欲望,哪怕只有那麼一點,也足夠衝破他所精心設立的防備。
「朕在……」
「皇上,譚夫人她——」殿外姚貴快步走進來通報,就撞到了這幅場面,立馬噤聲低下了頭。
氣氛一變,謝瑾先掙開了。
裴珩抄起桌案上的茶杯,就往他腳下丟過去:「活膩了?!」
「皇上恕罪!」
姚貴欲哭無淚,硬著頭皮繼續道:「是、是那位譚夫人,她出宮出到一半,又折了回來,說想再次求見皇上和大殿下。皇上您是要見她,還是繼續……」
裴珩又剜了他一眼。
在他把茶蓋也丟過來之前,姚貴拔腿先跑:「奴才這就去傳召!」
……
「民女譚瑛再拜皇上、再拜大殿下——」
譚瑛此時跪在地上,較方才來時,她清雋的眉頭緊鎖,眼底卻多了幾分堅毅。
謝瑾面上還浮著幾分不自然的顏色,掩面輕咳,聽她不再自稱「臣婦」,也抬眸與裴珩暗中對視了一眼。
不過裴珩被硬生生打斷,胸中尚有些不快:「夫人有話就快說罷,朕和謝瑾都忙。」
謝瑾見她神色還有些緊張不安,溫聲安撫:「不忙,先請夫人喝口茶吧。」
「多謝殿下……」
譚瑛接過熱茶,抿了一口,而後深吸一口氣,伏在了地上:「譚瑛是女子,但自幼受父親言傳身教,習儒術仁政,興行王道,可我卻為了一家之私助紂為虐,與先父之志逐漸背道而馳,實乃慚愧……還懇請皇上與瑾殿下開恩,給民女一個贖罪的機會——」
第36章 帷帽
翌日傍晚, 刑部沉重的鐵門被緩緩打開。隨後耿磐與刑部一眾官員,跟著司徒釗一道走了出來。
「丞相大人,一路好走, 不送。」耿磐朝他鞠躬一拜。
司徒釗耷拉著眼皮, 面色瞧著不甚好。
耿磐這兩日雖未對他動刑, 還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可卻硬逼著他看了兩日兩夜的案卷,折磨得他不能安歇片刻。
他想強撐起精神,可此刻連狠話都發作得有氣無力:「耿磐, 你且記著這兩日的帳……!」
耿磐一笑:「是, 下官一定謹記在心。」
司徒釗抬腳又往下走了一步, 不想兩腿一軟,險些從台階上滾下去。
他一陣暈頭轉向, 又惱羞成怒:「來人, 本相的大輦呢?」
耿磐抱拳朝天一拜,難得正色凜然道:「十六人的寶輦乃天子所乘座駕,丞相如此僭越招搖,就不怕日後您的判文上再多加一條罪名麼。」
司徒釗覺得他這話說得蹊蹺, 擰眉不快:「本相今日既能踏出你刑部大門, 又何罪之有?」
話音未落,一輛相府的馬車駛來,在刑部大門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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