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寢殿後,宮人就關上門。
裴珩一上來,就不由分說地扣住謝瑾的手腕,將他的身子強勢抵在了殿柱上,兇狠逼問:「今日你是什麼意思?」
謝瑾手腕當即被捏紅了一圈,但他沒矯情,只是平靜地看著裴珩:「今日殿上,諸位大人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朕只問你是什麼意思!沒問其他人!」
裴珩又加重了語氣,可柔軟貪婪的唇幾乎都貼在了謝瑾側臉上:「謝瑾,這裡沒有旁人,沒有康懷壽,你不必再惺惺作態端著架子說那些場面話,朕不想聽!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你實話告訴朕,你到底……」
他沒問完,便要去強吻謝瑾。
他明知謝瑾牴觸接吻,可越是如此,他當下就越是想地用這種方式教訓他,要霸占他,要馴服他的一切,包括每一縷呼吸。
似乎只有用這樣粗暴笨拙的方式,裴珩才能從謝瑾嘴裡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
謝瑾的神情和衣著一下全被弄亂了,被迫仰著頭,承受著這個極具侵略性的吻。
他腳下一軟,牽動著體內的毒素隱隱要發作出來,不一會兒臉色鐵青,不得不推開裴珩,偏頭去咳嗽了幾聲。
裴珩心軟,只好退一步將唇舌挪到了他的面頰上,然後更加用力地用雙臂環抱著他,將他牢牢控制在自己懷裡。
謝瑾緩了緩,語透出一絲無奈:「我的意思,在殿上也已說得很明白了……」
裴珩又是一震:「所以,你真想讓朕娶她?!」
謝瑾覺得他問得莫名,自己想不想不重要,也沒資格。
他睫羽微動,只說:「皇上有什麼理由可以不娶麼?」
「朕……」裴珩一時答不上來。
的確沒有……
裴珩不知康懷壽今日重提自己與魯二的婚事,到底是何居心。
一直以來,他與魯二找各種藉口拖延婚事,無非是郎無情妾無意。眾人幾次撮合無果,拖到後來朝中之人幾乎都要淡忘了,連太后這兩年都沒再提這事。
可拖到底不是長久之計。
康懷壽高明之處,恰恰是看起來沒有任何用計的痕跡,一切都如此順理成章。
謝瑾面色已恢復,清醒之外,還多了幾分同情:「你是皇帝,註定身不由己,早娶晚娶罷了,倒不如按他們所說的在秋闈前完婚。魯瑤是個深明大義的女將,若知曉了這場婚姻背後的意義,應也不會像從前那般抗拒。」
裴珩壓低眉框,冷盯著他這幅高高在上、明辨是非的德行,落在他腰間、頸上的力道就更加肆虐。
他低啞粗重的聲音透出一股歇斯底里:「父皇留下遺詔不讓殺你,朕便殺不了你!他給朕安排好了婚事,朕就非得和他選的人過一輩子,這皇帝當得到底有什麼意思!?」
「帝者肩上責任重於……」
「朕現在不想聽這些廢話!」
裴珩幾乎是低吼著說出來的,眼底猩紅,可堪恐怖。
謝瑾也被眼前的人略嚇了一道,緩緩沉肩道:「好,那我換個問法,皇上既然不喜魯瑤,還這般抗拒與她完婚,當年為何又要……搶。」
十年前裴珩頂替謝瑾成為東宮太子,先帝本有意於為他另選合適的太子妃,成全謝瑾魯瑤這對金童玉女。
是裴珩幾次私下跑到先帝面前,非拿那十五年的虧欠,央求先帝將魯瑤指給自己做太子妃。
裴珩喉間一哽,又狂妄冷笑了起來:「朕之前,從未對誰動過心。搶魯二,不過是因為她當時是你的未婚妻,否則,朕連正眼都不會看她一眼。」
謝瑾深深蹙起眉頭。
裴珩的大掌肆意伸進謝瑾的髮絲,讓他的捲髮與自己的指尖糾纏不清,然後將兇狠曖昧的話強行灌入他的潔白的耳:「皇兄啊,朕心思歹毒,卑劣下作……朕一直妒忌你,妒忌得要發瘋,哪怕知道你不會搶走皇位,可只要是皇兄你的東西,朕就忍不住覬覦,想要搶過來,不管是侍衛、女人,還是別的什麼。」
謝瑾的頭髮從後面被輕扯了一下,鼻尖被迫碰上他的額頭。
裴珩說著狠話,卻用下巴上的胡茬去冒犯他光滑修長的頸,試圖留下些自己的印記:「可朕如今想通了,搶來搶去,都不如直接占了你整個人來得痛快——」
謝瑾已然有些愣住了,而後齒間生冷,打斷了他的話:「所以,你早知我不會威脅你的皇位。你也早知道,父皇留我在宮中處處出風頭,只是為了激你。」
裴珩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說漏了什麼。
他抬頭看到謝瑾此刻疏冷的神情,心底驀然生出一分慌亂,恍惚間,竟還有一絲想去哄謝瑾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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