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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聽到裴珩這話,心始料未及地抽了下,竟有些生疼。

他這才意識到,今夜原是為自己設的鴻門宴。

裴珩,亦是幫凶。

「這……」在座大雍官員皆微愕。

他們知道皇上平日以刁難謝瑾為樂,可在敵國面前,怎麼能這麼輕易讓自家人丟了臉面。

有官員覺得不妥,起身要向裴珩進言,便見謝瑾先從席上站了起來:「舞劍而已,在下樂意奉陪。」

裴珩目光一深,就看著謝瑾借了身後一名護衛的長劍,徑直走到了殿正中。

謝瑾握住劍柄,緩緩拔劍出鞘。利刃映出他清冷如霜的面容,隨著身後古琴作鳴,他劍鋒「唰」的一落,起勢的動作便直指向了主座之人。

「慢著。」

譙麗又叫住了他,挑剔道:「殿下是打算干舞劍麼?這可不好看。」

謝瑾收回了動作,冷聲問:「公主還有何賜教?」

譙麗從侍女手中取走一物,扭腰走到了謝瑾面前,笑著說:「本公主給瑾殿下兩個建議。要麼脫下鞋襪,在手腕腳踝處皆系上此物,舞起劍來,定十分賞心悅目——」

她指尖拎了幾串由紅繩串起的銅鈴鐺。

那是青樓小倌和妓女用來討好客人,才會佩戴的助興飾物,紅繩輕輕搖晃,便能發出酥骨清脆的響聲,澀意非常。

謝瑾擰眉,清冷的面上掠過不快:「那第二個建議呢?」

說是建議,實則是選擇。二選一,他不能一個都不選。

譙麗笑得更嬌艷了:「第二個麼,便是請我們烏蘭將軍同殿下一起舞劍了。不過刀劍無眼,此曲之後,殿下是死是活,本公主可不敢保證。」

無非是當眾受辱與當眾赴死的區別。

烏蘭達魯的劍,試問天底下幾人能接住?

但凡他動點真格,謝瑾必死無疑。

裴珩在桌下不由暗攥緊了拳,打算開口作主,直接為謝瑾選鈴鐺戴上。

哪知謝瑾已果決地走到了烏蘭達魯面前,持劍拱手一拜:「烏蘭將軍,請賜教了——」

第53章 傷口

殿內肅可聞針。

眾人見狀, 無一不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當事人烏蘭達魯並沒有急著起身應戰,從容儒雅一笑:「殿下,你可知我的劍一旦出鞘, 必得飲血。你可想好了?」

謝瑾面不改色:「能向烏蘭將軍討教劍術, 也不失為一樁幸事。」

話音剛落, 那把玄色重劍瞬息間就從烏蘭達魯的劍鞘中飛出,盛氣逼人,直朝著謝瑾的下腰砍來。

所幸謝瑾反應極快,腰力遒勁, 上身迅速後仰至與地面持平, 再輕盈如燕地屈膝下壓半寸。

那劍鋒不偏不倚擦著他的鼻尖, 疾馳而過。

第一招就如此驚險,曲未彈奏到高昂之處, 殺氣已在殿中漸漸蔓延開來。

「謝瑾殿下, 好身手——」

「是將軍好劍。」

下一刻,烏蘭達魯又將劍尖輕蘸杯中之酒,而後原地不動,只將劍凌空一揮, 三滴酒便從劍尖上分離而出, 以肉眼難覓的速度擊向謝瑾——

酒滴透明無狀,謝瑾也辨認不出,只能循聲而避。

猝不及防, 他身後左右的殿柱中便分別多了兩處水滴大小的凹陷。

最後一滴慢了半拍,卻直飛濺入謝瑾的右耳。

他眉間一凜, 察覺到耳間一涼,就見了血。

鸝鳥也染紅了。

譙麗在座上悠悠地鼓起掌來:「以劍力入酒滴,這一招真是妙啊。皇上, 您說精彩不精彩?」

裴珩緊握著杯盞,也對她眯眼一笑,吐氣咬字道:「嗯,相當精彩。」

謝瑾聽不見別的聲音,餘光往上座看了眼,眉框稍壓低,逼著自己集中注意力,不甘道:「將軍,再來。」

烏蘭達魯輕聲一笑,便持劍沖了過去,與他正面交起手。

謝瑾以綽約靈動的身法,躲避著烏蘭達魯凌厲強勢的進攻,招招式式刺激驚險,一張一弛間,又恍如驚鴻游龍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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