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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貴耷拉著臉,如喪考妣:「太后娘娘恕罪,是奴才……奴才今日忘記提醒皇上服藥了!」

袁太后鬆了口氣,無奈一笑:「哀家還當是什麼大事呢。皇帝這不聽人勸的性子慣來如此。姚貴,這怪不到你頭上,你先起來吧。」

姚貴裝作一口氣沒說完,硬著頭皮,憋出了後面半句:「皇上沒吃藥,午後身子便一陣不適——」

「皇帝身子又怎麼了?病情反覆了?」袁太后又隱約聽見裡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便一陣心急,更要進殿看看是如何情況。

姚貴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汗流浹背,連忙跪著上前擠出笑來阻攔:「太后,太后娘娘,御醫下午已經來瞧過了,說皇上沒有大礙,就是得再多歇息,尤其不能讓人打擾……皇上半個時辰前剛睡下,這會兒恐怕睡得正沉呢。」

殿內,裴珩將謝瑾的腿貼在自己腰側,親密無間地一路將他從御案抱到了寬敞的龍榻上,然後用被子將彼此裹住。

——權當是給了他一個安全的空間,試圖隔絕外界的紛擾。

謝瑾還在止不住地發抖,無法苟同他的做法,五指指尖深深嵌入他的後背,掀起濕漉的睫羽,虛弱指責道:「皇上這是在,掩耳盜鈴麼……?」

嗚咽聲音全蒙在被子裡。

「什麼掩耳盜鈴,朕與皇兄……分明是在母后的眼皮子底下,偷情。」

謝瑾聽言又惱又羞,臉上要滴出血了,身體卻又趨於本能地在迎合他,益發默契。

裴珩喜歡慘了他這模樣,痴望著他喉結滑動,忍不住威逼利誘:「皇兄,今晚你不走了……好麼?」

「唔……嗯?」謝瑾意志不太清,很含糊地回應了一句。

就聽得此時外頭袁太后輕嘆了一聲,「也罷,那哀家明日再來好了。今日時辰還早,正好有時間,哀家就去弄月閣看看阿瑾——」

第58章 交代

袁太后也不知今日是觸了什麼霉頭, 行至半途,抬輦的兩名宮人忽又鬧肚子了,耽誤了好一會兒。

不過她一向待人和善寬厚, 也沒過多苛責。

好不容易到了弄月閣, 袁太后第一眼看見謝瑾站在院中時, 也怔了一道,險些沒敢認。

謝瑾往日氣度如玉如竹,清俊挺拔,今夜許是他身上單薄的衣衫有些褶皺, 面色紅得不正常, 倒是有幾分弱柳扶風之姿。

瞧著像是病態, 又不全是病態。

更像是,中了邪……

「兒臣, 見過母后。」

袁太后這才回過神, 趕忙上前心疼問道:「阿瑾,你怎麼弄成這幅模樣?」

謝瑾無所適從地後退了半步,心虛蹙眉道:「……都怪前些日子兒臣大意,在殿上挨了烏蘭達魯一劍, 加之昨日夜裡受了涼, 身子有些發熱而已,不過已經好多了。」

他學會扯謊已實屬不易,還不大會編謊, 所以只能按裴珩教他的那套說辭說。

袁太后憂容難解:「一個個都不省心,說來, 儘是那北朔使團惹出的禍端,鬧得宮裡這般不太平。阿瑾,你既身子還未痊癒, 趕快進屋坐著吧。」

燭火微明,母子兩圍爐坐在一處,屋內也漸漸添了幾分往日沒有的。

謝瑾:「母后這次回宮後,還要再去靈福寺麼?」

袁太后淡淡一笑:「為先帝祈福至少得一年,這次原是為了皇帝大婚趕回來的,如今婚事不辦了,過兩日等你們身子好些,哀家便打算出宮,再度前往靈福寺清修。」

謝瑾微愣:「要如此趕麼?」

「法事不好耽擱太久,哀家也是圖寺裡頭清靜,在宮裡反而住不慣了。」

說著,她看了眼這屋內布置,又溫柔關切地注視著謝瑾:「阿瑾,你這半年來在弄月閣,過得可還好?」

謝瑾稍愣:「兒臣很好。」

他看向她帶來的食盒,岔開話題:「母后可是為我帶了綠豆糕?」

袁太后便打開了那精緻的食盒:「知道你愛吃,這些都是哀家和嬤嬤親手做的。」

「謝過母后,」謝瑾會心一笑,便拿起一塊嘗了一口:「還是這個味道。」

袁太后望著他也笑,忽想起了什麼,說:「還記得麼,十年前為爭搶這綠豆糕,阿珩與你打了一架,打著打著兩人還掉到水裡去了。那次著實是驚險,沒把哀家給嚇出病來。」

一聽她提到裴珩,謝瑾面上就容易浮出不自在,輕咳了兩聲,差點將綠豆糕嗆出來:「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兒臣記不太清了。」

袁太后輕嘆,忽握住了他的手背,語重心長地勸道:「阿瑾,他那時剛回到宮中,從小在外頭吃了那麼多苦,心裡頭難免記恨你。加上你們父皇又有意讓你們疏遠……所以他什麼都想搶你的,還處處針對你、刁難你。」

「都是造化弄人。哀家知道,這一切對你來說也不公平,可你畢竟是做哥哥的,也為了你如今的處境考慮,不管他做了什麼荒唐事,莫要與他太過計較,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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