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帳中的篝火噼里啪啦作響。
眾將聽到此處,也不禁一陣熱血沸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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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後,戰報就第一時間送入了陵陽殿。
兩人此刻共坐在一張紫檀紋龍長凳上。
謝瑾看著裴珩凝重的神情,許久都沒有說出半個字,心思漸漸發沉,也有些著急:「情況到底如何了?」
裴珩還是默然,似不知該從何說起。
「敗了?傷亡很慘重麼?」謝瑾極少見裴珩有如此反應,眉頭緊鎖,止不住要往壞處想:「難道,是於將軍出了什麼意外?」
裴珩又深沉地嘆了口氣,將那軍報遞給了謝瑾。
謝瑾忙拿起來看,就聽得耳邊迸出一聲輕鬆的笑意:「贏了。」
「于震洲趁北朔軍不得防備內亂之時,昨夜一舉攻下了兩州交界處的潼城。潼城是兩州兵家的要塞,拿下此地,推平兩州北部唾手可得,只剩下時間的問題。」
謝瑾這才舒出一口氣,放下前線軍報,又無奈瞥了眼裴珩:「幼稚。」
裴珩欣然領受了他的罵,心頭快意,舒服愜意地往椅背後一躺:「北朔的消息沒那麼快到建康,等譙麗和烏蘭達魯反應過來時,兩州戰局已定,已經來不及了。而北朔王遠在千里之外的大都,他定以為自己是丟了夫人又折兵,朕要是他,只怕都得氣吐血了。皇兄,你說朕這一盤棋,下得如何?」
他抬起下巴看向謝瑾,作邀功之姿。
謝瑾心神微搖,稍偏過頭去不看他,說:「嗯,是有些損。」
過了會兒,他還是抬起睫羽,淡淡讚許了句:「不過,皇上這盤棋做的確實漂亮。」
裴珩沒想過他會真夸自己,喉結微緊,得意之情頓時被另一種難以言明的情愫蓋過了。
忍耐憋屈那麼久,才揚眉吐氣換來這場勝仗,他便想趁興和謝瑾做點慶祝的事。
於是裴珩心思一動,順勢往下道:「話說回來,皇兄前些日子是怎麼教訓朕來著?記得好像說什麼……朕拿胡圖賽這枚棋,只算計了自己的一樁婚事?」
謝瑾沒想到他還記著這茬仇,微微蹙眉,坦白認錯:「當日是我草率輕言了,皇上莫怪。」
「這就完了?你冤枉的可是當今皇上,換做別人,高低得判個死罪。」
謝瑾清冷的眼尾微微泛紅:「……那要如何?」
裴珩盯著他薄得出血的皮,眉梢輕挑,故意問:「皇兄在想什麼?」
謝瑾尷尬地咳了兩聲,便要起身,裴珩就一把去拉住了他的手,故作大度說:「朕沒那麼貪心,要不皇兄親一下朕,就當是賠罪了。」
裴珩知謝瑾一直不太喜歡親吻,他們之間雖有過好幾次唇舌交纏,或是強迫,或是藥物催動,可都不是他心甘情願的,也算不上正兒八經的接吻。
「親……?」
謝瑾微怔擰眉,果然有些猶豫。
裴珩手掌失落地滑落下來,勾住了他的指尖,又變了一番話術:「朕忍辱負重做了這麼漂亮的局,為前線省了多少兵力,難道就不值得皇兄賞一次麼?」
從威逼利誘到委屈示弱,軟硬兼施。
「……好吧。」
謝瑾到底還是鬆了口,便動作僵硬地俯下身來,尋了個看起來不太逾矩的角度,要去碰裴珩的唇角。
可還未貼近,他的動作就被裴珩打斷了。
裴珩實在不願浪費這次機會,又事先確認:「皇兄知道,朕說的是哪種親麼?」
謝瑾眼皮泛紅望著他,知道這次不好輕易敷衍,輕嘆說:「嗯,現在知道了。」
他緩緩探出頸,微仰下顎,就用唇珠去輕貼住了裴珩的薄唇,然後含著他的唇瓣,動作輕柔地來回蹭了兩下。
僅是這麼兩下,謝瑾的心就已狂跳不止,羞恥難耐。
可矢在弦上,他不得不進行下一步。
裴珩起初故意沒怎麼動,備足了耐心,任由著謝瑾主動撬開自己的牙關,然後緩慢地在自己的唇舌之間遊走。
性子使然,謝瑾似乎連親吻都要講究禮數和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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