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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聽他趴在身後,竟然主動交代起與北朔使團的交易,不由微微一凜。

「可這並非是朕全盤的計劃,」裴珩在枕邊出的全是曖昧的氣音:「皇兄忘了,朕曾說過要用胡圖賽換雲州和端州麼?」

謝瑾這才想起來,又結合這幾日朝中所發生之事,心中豁然貫通,立馬轉過身看著他:「皇上難道,是想利用你和譙麗的謠言,動搖兩州北朔軍心?」

兩人的鼻尖毫無意外地挨在了一塊。

裴珩頷首應了聲,沒有挪動,反而順勢將大掌放在了謝瑾的腰上,繼續解釋道:「先前懸河鏖戰三月,令大雍將士苦不堪言,所以這次收復兩州不能拖得太久,可兩州被北朔占據已有數年,他們的軍隊堅如磐石,憑于震洲強攻,未必能有多少勝算。」

謝瑾認可:「兩州的地勢都更利於北朔鐵騎作戰,正面迎敵的確不是上策。」

裴珩:「加上北朔軍又狂妄自大,向來輕看大雍。所以朕打聽過,譙麗公主是除了北朔王之外,最得人心的皇族成員,如果能讓他們軍隊相信,他們北朔最高貴最驕傲的公主即將下嫁大雍皇帝,必能挫傷其士氣和銳氣,哪怕只有幾天,也能為于震洲爭取突破的口子。」

他又頓了下:「不過,這件事前期不能做得太明顯,否則容易引起譙麗和烏蘭達魯的懷疑,所以——」

謝瑾接上他的話:「所以,你就拿不願和魯瑤成婚做幌子,迷惑北朔使團。」

他認真地在思考裴珩說的這番話,一字不落,以至於都沒怎麼注意到,此刻自己與裴珩是以怎樣親密的姿勢在交談國事的。

裴珩垂眸望著他的唇,呼吸一重:「解除婚約是幌子,也是朕的私心。」

謝瑾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這才發覺自己刮蹭到了裴珩的鼻尖。

西斜的月光夾帶著幾縷清晨曙光,照進他們中間,將對方的臉都看得一清二楚。

兩人默然對視著,又無言片刻。

謝瑾稍稍往後挪開了點距離,才想起來問:「皇上的確良苦用心,既是為了大雍將士籌謀,那又為何事先不肯將計劃透露於我?皇上可是,對我有什麼顧慮麼?」

唯獨只有這一點,謝瑾沒想明白。

這計劃若是提前讓自己知道,或許他還能幫忙從中周旋,以免有什麼疏漏之處。

裴珩面色稍僵,側過頭避開了那縷直白的月光,深吸一口氣,半分猶豫地說:「這盤局中,朕畢竟要跟別的女人假意勾搭相好,逢場作戲,怕……」

「怕什麼?」謝瑾還是不明白,懵懂追問。

裴珩:「怕被你看不起。」

第59章 親吻

與此同時, 雲州與端州交界地帶。

曾經的村落已被夷為平地,蕭風中除了偶爾飛過幾隻孤雁,寥無人煙, 卻隱隱瀰漫著大戰將臨的緊張氣氛。

雍軍大營就駐紮離潼城隘口二十里之外的地方。

主將營帳中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

「於將軍, 短短三日, 北朔駐軍就突襲我軍左右翼及前鋒部隊數十次,末將們也按照您的命令只守不攻,如今卻為何又要倉促進攻潼城?」

「是啊,兩州的北朔軍都是精銳強兵, 我們眼下哪有什麼勝算?將軍, 你這不是白白讓將士們去送命嗎!?」

軍中禁酒, 可于震洲是個例外,大戰之前他無酒不歡。

他張嘴倒盡了酒壺中最後兩滴酒, 面帶幾分微醺, 又暢快地打了個酒嗝,就起身慵懶地去穿衣披甲:「如今他們對外輕敵自負,對內還軍心不穩猜忌不休,還需要什麼勝算?」

有副將反應過來:「難道, 真是那北朔公主要嫁給我們皇上?」

營帳眾人一詫, 不由得對此紛紛議論。

「昨日密探來報,北朔軍中的確是起了內訌,胡圖賽在雲州的舊部似乎都是譙麗公主黨, 他們聽說公主要下嫁大雍,就與主戰的另一派將領起了爭執——」

「竟有此事?!」

于震洲哈哈笑了起來:「你們猜不透, 北朔軍定也猜不透!不過表面上的道理,再簡單不過了,他們自詡是強國之軍, 碾死我們如碾死螞蟻,可若是能打,又何必突然將公主嫁過去?」

底下的將領這才恍然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這是一道攻心之術!

「可北朔朝廷為了穩定軍心,定會有所行動,將軍,我們是否要再觀察看看?」

「譙麗公主人還在建康,只怕北朔王自己也摸不著頭腦。所以還是要快,戰場上的機會,稍縱即逝——」

于震洲說著,布滿老繭的手輕鬆握起了那百斤重的長槍,「哐當」一聲重重立於地面,激起塵土飛揚。

他臉上的醉意陡然一散,生出毅然殺意和決心:「這是軍令,也是皇命。諸位兄弟,今夜這一戰,是收復雲州端州這兩州北部的必經之戰,亦是皇上費心籌謀為吾等爭來的先機,所以只准勝,不准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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