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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非避嫌, 而是無話可說。

勾結敵國,弒君篡位,皆是重罪中的重罪,遑論康懷壽是打著為自己籌謀帝位的名號, 行大逆不道之事——他沒有臉面為老師開脫求情。

「皇上, 于震洲將軍已基本收復兩州全境。按先前皇上旨意,兵部初步預算了明年撥發給各支軍隊的軍餉,其中除了淮東、淮南、定安三軍, 另有魯家軍新作為西路前鋒,具體數額還請皇上過目。」

這段日子裴珩還沒法上朝, 所以有需聖裁之事,皆報丞相初審後,由官員入陵陽殿稟報。

此時, 兵、吏兩部尚書都跪在寢宮數米長的梨花屏風後。

韋廉說罷,就將軍餉預算的奏報轉交給姚貴,由他幫忙呈到御前。

卻不想姚貴繞到屏風後,將那奏報先遞到了謝瑾手中。

裴珩因傷勢還未痊癒,費不了太多精神,謝瑾回宮後就一直住在陵陽殿,除了方便照料,也替他分擔些政務。

謝瑾就端坐在龍榻上,面前臨時擺了張書案,用以批閱朝中奏文。

裴珩則心安理得地枕在他腿上旁聽。

謝瑾細緻看了一遍,撥動算盤核對後,道:「韋尚書辦事穩妥,別的倒是沒什麼,只是我看這軍餉總額比前兩年多了近四成。國庫一向緊張,這麼一大筆錢,韋尚書可有把握兌現?」

說著,他輕拍了拍腿上的人,示意他軍餉是要緊事,須得起來看一眼。

裴珩懶得起,就用手舉著那奏報貼臉看。

謝瑾也縱容著沒說什麼。

韋廉謹慎回答:「殿下英明,今年預算的確是比較往年多了,兵部事先將兩州的稅收與戰俘所繳算了進去,應當沒什麼問題。另一部分軍餉是現錢,也就是從皇上大婚挪用過來那筆。」

謝瑾聽到他那樁黃了的婚事,面上略微尷尬,又淡淡稱許道:「嗯,能籌足錢就好。軍餉充足,來年打仗總能多些勝算,韋尚書費心了。」

裴珩聽到這沒由來笑了一聲,撐肘坐起,低聲湊到謝瑾耳邊邀功:「這麼一大筆錢,可都是朕費盡心機倒騰出來的,你怎麼不誇誇朕?」

「嗯,知道,皇上英明。」謝瑾蹙眉低聲敷衍,生怕被人聽見。

裴珩見他隔著屏風還在朝臣前這般拘著,陡生綺思,故意去親了親他的嘴角。

可這並非只是心血來潮。

裴珩這幾日動不了,但癮沒戒,他最近與謝瑾又整日待在一塊,慾念不可能壓得下去,所以往往是不分場合、不分時間的就想與他糾纏。

何況,他覺得謝瑾也需要這樣的親吻,來忘卻某些創傷,承載他壓抑的痛楚。

哪怕只能暫時撫平他的眉心——

「哥……」

謝瑾這會兒瞥見他那楚楚的狐狸眼眯了起來,氣息不由一亂,還是憑著理智先推開了他,擰眉低聲:「等會,正事還沒完……」

下一個是吏部尚書許一鳴,準備稟報秋闈殿試最終的結果。

可這人也是個老學究出身,最喜長篇大論,往往要先將有用沒用的車軲轆話說上一通,又臭又長。

今日許尚書已有意克制了,但還是本性難移。

他乾巴巴地沒什麼重點,居然從頭開始說起今年的秋闈如何如何:

「……吏部在貢院共設了三場文試,在兵部校場設了五場武試,其中文科考生共計兩千一百七十二名,武科是今年新設的,應試考生雖沒有文科考生多,但也有四百七十一名,經這層層篩選吶……」

裴珩實在沒了耐心,便去一把摟住了謝瑾的腰,不管不顧地吻了起來。

謝瑾唯恐弄疼他的傷口,又怕發出聲音被他們聽見,只得紅著臉被迫迎合。

他們早已不似當日那般生疏。

尤其是裴珩,他縱情其中,又掌控得恰到好處,發出了只有彼此能聽見黏膩水聲與繚亂氣息,溫柔討好,費心取悅。

他是個天生的風月好手。

幾回合下來,謝瑾除了彼此吻聲,已聽不見旁的聲音了。

「哥,你看看我……」裴珩吻著他忘情地說。

「嗯……?」

謝瑾聽言緩緩掀起眼皮,近距離看著裴珩。

此刻裴珩炙熱痴纏的眼眸中,只有自己一個,旁的再也容不下。

愛意伴著欲望幾乎要溢了出來。

無論真情假意,都足以讓謝瑾暫且拋卻連日來的煩憂不快。

可他又不敢多看,只得將眼睛匆匆閉了回去,然後感受著裴珩更為瘋狂而溫柔的攫取。

直到姚貴清嗓一咳,兩人才難捨難分。

「皇上,殿下,這是許尚書呈上來秋闈及第的進士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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