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成妄是遵循欲望的野獸,他回想著這幾天和余行軒的接觸,覺得他找到了一個新鮮的玩具,玩具好玩不就行了嗎。
喜不喜歡這種問題是童話才會思考的東西,蔣成妄只知道他現在想要得到一個人。
奇怪的是,當蔣成妄路過房間裡的一面鏡子時,他停下了腳步,整個人像被定住了,鏡子裡的他穿著貼合著他的肌肉曲線黑色緊身衣,眼中還帶著釋放過後的饜足。
鼻子上卻多出一塊突兀又醒目的白色紗布,紗布的形狀不規則,看得出製作的人不熟練,紗布歪歪斜斜貼在鼻子上,一角還翹了起來,看上去是個無心的惡作劇,讓鏡中的enigma格外滑稽。
蔣成妄就這樣像傻子一樣在鏡子面前站了十來分鐘,之後蔣成妄不知道想到什麼,抬起手利落把紗布揭下,臉上的傷口早就癒合了,他卻覺得被紗布貼著的地方泛著密密麻麻的刺撓感,他居然毫無察覺地頂著一塊紗布回到房間。
蔣成妄盯著手裡的紗布,他冷靜了下來,他的耳邊好像聽到了alpha聲音,這個聲音在問他痛不痛,蔣成妄突然笑了,不帶惡意的淺笑,他決定再等一會,他要避開余行軒一段時間,這是他給余行軒的機會。
蔣成妄覺得他已經給足了余行軒提示,這就是一場開卷考試,蔣成妄從不掩飾他對敵人的殘酷,從不遮掩他身上戾氣狂躁的氣息,也從不吝嗇把身上的異常展示出來,可惜考生是個典型的差生,給了資料也不看一眼,只會丟開範圍盯著考官問:考場在哪裡?
你這樣是會被我打不及格的,蔣成妄看向早早站著等他的alpha想著。
蔣成妄表情古怪,難道他表現得不明顯嗎?余廖三是怎麼養孩子的,在他這邊可沒有補考的機會,enigma暗紅色的眼眸翻湧著惡意,alpha是沒有察覺還是不在乎,不過,既然余行軒想交白卷,那他會讓余行軒明白交卷的的結果的。
周劉是一個漏網之魚,偷渡犯、情報販子、數據偷子等身份疊加在一起使得他知道了一些「不必要」的東西,蔣成妄放任他跑了幾天等著他把其他暗處的玩意一併扯出來,今天正好是收網的時候,順便多做一些事,緩解他這段時間異常躁動的情緒。
蔣成妄心情頗好讓alpha等著他,他感覺他像一頭外出打獵的狼,在原地養了一隻膽大的黑貓,黑貓不跑不叫等著他回來。
和周劉合作的人很熟悉蔣成妄,給了他一種專門對付enigma的藥劑,藥劑配合著武器打中enigma的腺體就會讓他成為沒有理智五官封閉只會攻擊的瘋子,周劉得到的情報卻是打中腺體會讓enigma當場死亡。
自詡聰明人的情報販子早早準備好,示弱找准角度射擊,結果沒有得到enigma的屍體,得到了被信息素壓制傻掉的自己。
蔣成妄反應很快,只是被擦傷了脖子,他一瞬間就知道了周劉背後人的算計,他強撐著保持清醒發了最後一條信息,算了,就當是再給alpha一次機會,不要再回來了,畢竟這次出題人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即使是擦傷,也能讓藥劑起作用,蔣成妄迷迷糊糊中仿佛回到剛進實驗室的那段時間,他的父親會來見他,常年身居高位的執政官居高臨下打量著他,父親只說了一句話說:「你要配合實驗。」
那一天的實驗異常痛苦,過量的分化藥劑打進他的腺體,藥劑注入腺體的剎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疼痛從腺體深處爆發,沿著腺體的脈絡一路切割,將身體裡的每一根神經都拉扯、絞碎,五臟六腑被疼痛肆意揉捏、翻攪,每一次呼吸都在加劇著那要將人徹底撕裂的痛苦。
蔣成妄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一點點拆解,直到完全破碎。
他眼前的世界在劇痛中扭曲,視線模糊,只剩下無盡的黑暗和令人崩潰的痛意。
而一向寵愛他的父親沒有看他一眼,只是一眨不眨注視著旁邊的機械數據,像一個早已陷入癲狂卻表現出冷靜模樣的賭徒,那一瞬間蔣成妄就像一個物品一樣,如果失敗就會成為沒有價值的廢品,他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覺得那個以愛包裹的家庭那麼噁心了。
數據的記錄停止了,父親在旁邊等待實驗結果,蔣成妄蜷曲在角落裡掙扎,他的父親站在幾步之外打量著他,他痛苦狼狽的姿態沒能在賭徒心裡掀起一絲波瀾,冷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問:「你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了嗎?」
錯嗎?蔣成妄唯一的錯誤就是沒有在偷聽到父親和研究員談話的時候把他們都炸了,蔣成妄疼得什麼都答不出來,只想著要是他能動了,他就把眼前的人殺死。
隨後這個陷入癲狂的賭徒一點點漏出他的原貌,他說著:「你知道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嗎?enigma是一個奇蹟,一個超越仿生人的奇蹟,只有將奇蹟握緊在手裡,我們才有能力與他們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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