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成妄煩躁得不行,如刀割般的劇痛對那時候的自己來說是致命的,管個什麼玩意的存在意義,再多說一句我就撕爛你的嘴,把你的內臟都扯出來拋地上攆。
這時候他發現他身體的束縛突然消失了,他可以支配自己的行動了,他沖向了父親,蔣成妄發誓要把父親偽善又噁心的表象打碎,把他的肢體撕碎,這是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好機會,這裡沒有執政官的瘋狗,不會有人阻止他。
但他沒想到,他的「父親」反應居然這麼靈活,躲過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像水中的魚一樣,怎麼都摸不著,蔣成妄煩得頭要炸開了。
可是腺體的疼痛和躁動還在催促著他進攻,撕碎,他停不下來,陷入了偏執的幻想中。
隨後這個空間出現了第三人,這個人拿著武器對準了蔣成妄,蔣成妄沒時間思考被打中的後果他還在拼命攻擊。
武器的聲響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不明所以眼前的一切,他的「父親」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為他擋住了一擊?
「父親」死了,這個瘋癲的賭徒怎麼可能會為他擋刀,不對,這個弱智早就被他殺死了,那這個「父親」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一股帶有松木氣息的濃鬱血腥味沖刷掉了蔣成妄鼻腔中的硝煙味,他瞬間清醒過來,懷中alpha的血浸染了enigma大部分衣服,他看著不遠處的偷渡犯,以及他手裡的槍,還有倒下的余行軒,他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
余行軒頭靠在蔣成妄的肩上,蔣成妄僵持在原地,不敢觸碰,他眼睛裡只剩下一片觸目驚心的紅,滾燙的鮮血順著alpha的身體源源不斷地湧出,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衫,血液還帶著在血管中運輸的熱意。
蔣成妄一邊想著這麼點小傷應該不會死的,一邊把alpha抱在懷裡蹲下來儘量保持平放狀態,他在alpha身邊茫然無措,沒有人教過他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救人?他沒有殺人就不錯了,失去了alpha信息素的抗衡,硝煙味的信息素把周劉壓製得暈了過去,此時這個人也不重要了。
蔣成妄抬起手想把身邊的通訊器撿起來,伸出手,指尖卻在顫抖,他在慌什麼?
懷中alpha的氣息逐漸虛弱,蔣成妄的心跳一抽一抽的,這種心慌逐漸放大變成驚悚的懼意,他的耳邊似乎能聽到alpha心跳逐漸衰竭的聲音,感受到由於血液流逝而逐漸冰冷的軀體,他從來沒有這麼清楚的意識到有一個生命正在消失。
Alpha的死亡和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嗎?蔣成妄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只知道他現在不想讓這個alpha死掉,他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到手。
怎麼救人呢,蔣成妄知道一個方法,他自己的血就是最好的藥劑。
於是他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濃稠的血滴落下來,滴在alpha沒有血色的唇上,刺眼的紅色在蒼白的皮膚上非常顯眼,可是昏迷中的alpha沒有喝下去,血液順著嘴唇流出,竟有些被死氣裹挾的艷氣。
蔣成妄盯了幾秒,他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他的嘴唇張開,將自己的血液含入口中,濃烈的血腥味在他口腔中瀰漫開來,帶著一絲鐵鏽般的苦澀,對著alpha的唇吻了下去。
血腥味充斥著口腔,他將口中的血液渡入對方口中,少量的血液還是順著嘴角溢出,沿著alpha蒼白的下巴緩緩滑落,滴落在alpha的鎖骨上,他們兩個的血混雜在一起,暈染出一片片觸目驚心的血漬,這個吻不帶任何情慾,只有渴望對方活著的心慌。
余行軒清醒過來已經是幾天後的事,蔣成妄看著依舊虛弱的alpha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為什麼救我?」
Alpha還是那般淡然,他黑色的瞳孔像幽寂長夜正靜靜注視著蔣成妄,他說:「沒有為什麼。」
這個答案理所當然好像救他是最正常不過的事,習慣獨來獨往的enigma,生活中的交流簡單到只有合作和背叛的他頭一次接觸這種答案。
蔣成妄出門後靠在旁邊的牆上,心臟像是被一隻手緊緊揪住,又猛地鬆開,如此反覆,每一次收縮和舒張都伴隨著一種強烈的拉扯,心跳帶動著全身的血液加速流動,每一根血管都能感受到血液快速流動帶來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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