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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娘娘。」

京城,皇宮。

此時的太皇太后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今天朱子箋在朝堂上說的那些話,讓她心情煩躁,久久不能平靜。

許是想得太多,腦袋出現了隱隱的疼痛,她氣悶的起身,抬手扶上額頭。

守在床邊的嬤嬤立即轉醒,透過幔帳,輕聲福禮:「太皇太后可是睡不著?可要奴婢拿國師大人給您配的清神露來?」

這位老嬤嬤便是太皇太后最信任的貼身嬤嬤,宮裡人都尊她一聲付姑姑。

太皇太后揉著眉心,聞言抬手:「不必……」

然而話才剛落,殿外卻突然傳來急促的聲音:「太皇太后,急報!」

付姑姑立即警覺,快步上前打開殿門。

只見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來,恭首將手中的密報奉過頭頂:「稟太皇太后,馥州急報!」

太皇太后眉心一擰,付姑姑下一秒便將密報呈了過來。

她打開看了一眼,立即下令:「傳哀家懿旨,急召國師進宮。」

付姑姑微怔,這個時候?

這都已經三更天了。

心裡這麼想,面上卻已經應聲:「是,奴婢這就去。」

國師府,笑辰生房中煙霧繚繞,房中燭火未燃,卻能聽到屋裡傳來輕微的談話聲。

當笑辰生聽到太皇太后深夜急召的旨意時,沒在黑暗中的他沒有太多表情,只深深的又抽了一口,這才緩緩用長菸斗敲了敲床頭桌的桌角,抖淨裡面的灰。

笑道:「我還以為事情在白日已經了了。」

「要去?」姚天惟趴在他身上,雙手托著下巴,天真的問道。

「嗯哼~」笑辰生聲音透著慵懶。

「弟弟心情不錯。」姚天惟笑得燦爛。

笑辰生也沒否認:「我預感,有好事發生。」

當笑辰生出現在太皇太后宮裡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笑辰生姍姍來遲,太皇太后卻沒有絲毫生氣,擺弄著花瓶的她眯著眸眼:「老了,不中用了,這花瓶上的圖案,從前看還是十分清晰,現在是越漸模糊。」

笑辰生堆著他的職業假笑:「是花瓶做得太小。」

說話間,狹長得不同尋常的眉眼輕輕瞥過殿中的付姑姑,付姑姑心頭頓時發寒,她對這個怪異的人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邊想著,邊已經低著頭伸手接過花瓶:「這花瓶不好,奴婢給太皇太后換個好的來。」

太皇太后也沒生氣,就這麼任她把花瓶拿走。

待付姑姑徹底出了內殿,才道:「如今整個朝堂,也就只有國師大人能這麼順著哀家了。」

笑辰生笑著,不說話。

纖細得如同一根竹杆的身形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站在殿中,若非大殿燭火燃得敞亮,這副身形在黑夜中恐要嚇壞不少人。

太皇太后把床頭桌上的密報拿了起來,遞給笑辰生:「你先看看這個。」

笑辰生微微邁步上殿,看起來比尋常人要修長的手臂將她手中的密報接過,再淡淡退到殿階下,才慢悠悠的垂眸,看向手裡的密報。

密報里只寫了一句:恭親王不在馥城。

笑辰生眯起眸子,眼底映著微不可見的興奮。

余南卿動作一向快,行事果斷狠辣又雷厲風行,密報從馥城傳到京城再快也需十日左右,算上前後的時間,余南卿會在哪裡?

這份密報,到底是余南卿故意透露,還是當真是他們實實在在探查到的?

若是余南卿故意放出的消息,那就證明,余南卿已經做了十成的準備。

想到這裡,笑辰生堆在臉上的笑容莫名更甚。

「今日朝中,朱子箋的話讓哀家徹夜難眠。」笑辰生的表情沒有絲毫遮掩,太皇太后看在眼裡,開口詢問:「此事,你怎麼看?」

特意得到今日朝中一事,就是想給笑辰生給一個滿意的答覆。

笑辰生自然也是聽出了太皇太后話里的意思,微一抬頭,假笑滿面:「馥州乃恭親王監管,如今恭親王不在馥城,定已出事,未免釀成大禍,太皇太后當立即發兵馥城,探清始末真假。」

太皇太后笑:「雖是這麼說,可馥城現在到底是沒出什麼事,貿然發兵,那群大臣怕是又要掀杆反對。」

笑辰生不以為然:「太皇太后叫臣來,不正是因為能用到臣嗎?」

「呵呵呵!」太皇太后忍不住發出幾聲滿意的笑,又問:「那你說說,哀家若立即發兵馥城,勝算有多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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