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又看了皇帝一眼。

皇帝不語，只一味破防。

「菲兒，這是御前，你不可如此污衊皇貴妃，有辱皇上聖聽！」凌雲徹蹙眉道。

「我知道你與皇貴妃關係親厚，但你也別拿她嚇唬我，這事兒和皇貴妃有什麼關係？咱們夫妻倆的事兒皇貴妃管得著嗎？」李菲兒冷笑道，「你這是心虛了？你是怕皇上幫我找到那個小賤人吧！」

聽到這裡，皇帝也明白了，看樣子李菲兒應當是不知道「如意」二字與皇貴妃的閨名同音的。

她一個花房的宮女，並沒有貼身伺候主子的履歷，自然也無從得知皇貴妃的閨名。

第537章 綠雲罩頂的老登

魏嬿婉正要繼續問話，卻見如懿走進來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皇貴妃？你怎麼來了。」皇帝看著她問道。

這件事，他並沒有派人告訴過如懿。

「臣妾聽說凌雲徹今日與夫人一起來了養心殿，所以來看看，不想竟聽到了這些東西。」如懿解釋道。

東安門的消息自然沒人放給她，但是翊坤宮容佩偏偏特別擅長碰巧看到和碰巧聽說，她今天就碰巧撞見了凌雲徹與夫人一同入了養心殿的事，便趕忙告訴了如懿。

如懿知道凌雲徹與妻子不合，也知道魏嬿婉整日賴在養心殿爭寵，擔心她會藉此機會找凌雲徹的麻煩，這才匆忙趕來，正巧聽到李菲兒說起凌雲徹夢中呼喚她閨名的話。

皇帝道：「哦？你倒是挺關心凌雲徹的，那菲兒剛才的話，你可聽到了？」

「聽到了，似乎與臣妾相關。」對於凌雲徹的痴戀，如懿心中一直頗為自豪，如今承認起來自然也毫不猶豫，「凌雲徹夢中所說的『如意』，與臣妾的閨名同音，二月初三這個日子也確實特殊，恰好是璟兕夭亡，臣妾悲痛欲絕的日子。」

她此言一出，魏嬿婉與李菲兒同時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魏嬿婉是驚訝於如懿承認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李菲兒則是終於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原來凌雲徹一心痴戀的人，竟然是皇貴妃，皇帝的女人！

李菲兒瞬間如墜冰窖。

「皇上，奴婢不知這是皇貴妃娘娘閨名，請皇上恕罪！」李菲兒磕頭如搗蒜道。

皇帝卻一臉輕鬆地嘆氣道：「凌雲徹與皇貴妃真是惺惺相惜啊，凌雲徹一進養心殿，皇貴妃就知道；皇貴妃喪女之痛，凌雲徹也感同身受，你說又不是他的骨肉，他那麼難受幹什麼？」

魏嬿婉的肩膀迅速地顫了一下。她一個沒繃住，差點笑出來。

如懿卻道：「皇上，李菲兒所言真假尚未可知，況且凌雲徹是您的御前侍衛，且忠心耿耿。璟兕夭亡，皇上您也悲痛萬分，就算凌雲徹在夢中說出『如意』，臣妾想，凌雲徹也是想祝禱皇上遂心如意。」

皇帝氣得笑出聲來：「璟兕夭亡，朕有什麼可如意的？」

如懿見皇帝沒信她的話，便將矛頭對準了李菲兒道：「李菲兒，你心思不可揣測，你為何就認定凌雲徹所說的『如意』二字，就是他心愛的人的名字？」

如懿的話音剛落，魏嬿婉便看到皇帝雙手由顫抖起來。

她趕忙從玉瓶里倒出一顆護心丸餵皇帝服下，滿心憂慮道：「皇上，這件事交給臣妾來查問吧。」

皇帝現在身體虛得一批，她真怕他一下子噶在這兒了。

皇帝卻沒有說話，鐵了心要自己親眼見證真相。

進忠走進來道：「皇上，奴才奉旨去搜順興巷的宅子，向您復命。」

「可搜到了什麼東西？」皇帝問道。

進忠一揮手，小金子並另一個小太監便抬上了一箱物證。

進忠從中捧出一雙靴子道：「皇上，那座宅院中並沒有女子生活過的痕跡，應當只有凌雲徹一人生活。奴才進去時，臥室床上的枕邊正放著這麼一雙靴子，從床上被單的痕跡來看，那正是凌雲徹日常睡臥的床。」

第538章 反轉不是誰都能用的

皇帝看了看那靴子，很快便在靴筒內側發現了金線繡的如意雲紋。

魏嬿婉趕在皇帝問如懿之前率先問凌雲徹道：「凌雲徹，這靴子你從何處得來？」

凌雲徹道：「此乃當初皇貴妃娘娘在冷宮時，微臣不顧性命從冷宮中救出皇貴妃娘娘，皇貴妃娘娘為表謝意，便親手做了這雙靴子給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