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時眸色深了幾分,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因這一句話而倒涌。
他沒有再猶豫,將紀斐言橫抱起來,進了臥室。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使得紀斐言驚呼一聲,迫不得已摟住秦煜時的脖子,像任由宰割的羔羊一樣受制於人。
臥室的門被關上,紀斐言被拋到床上,再一次體會到短暫的失重感。胸口微微起伏著,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為即將到來的風暴而感到興奮。
「啪」的一聲,關掉的電燈拉開了黑夜的序幕。
秦煜時俯身吻住他的額頭,手指觸碰到鬆散的衣帶,卻並不急於占有他,深邃的眸子望進他內心深處。
「現在要後悔,怕是來不及了。」
隔著浴袍傳遞來的指溫讓紀斐言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用雙臂勾住他的脖頸,獻上自己最高的誠意:「那就不要讓我後悔。」
晚風蕩漾開輕薄的窗簾,貼膚的涼意給了他擁抱溫暖的藉口。
紀斐言不記得自己睡過去多少回,又醒過來多少回。
深夜裡反反覆覆,和秦煜時做了一遍又一遍。
在這愈發失控的關係里,他似乎理解了秦煜時所說的「享受」。
在他二十二年的生命里,從沒有哪一刻像這樣身心愉快過。
身體成了情緒的宣洩口,那些忘不掉的過去被記憶短暫地寬恕,不屬於他的名字被一個一個驅逐,包括潛伏在心底、想要毀掉他的另一個靈魂。
他覺得,他不想停下來了。
辦理港澳通行證需要一周,紀斐言和秦煜時提前訂了機票,之後便將到達時間發給了章平,方便他提前做安排。
周四中午的航班,抵達機場大約是下午三四點。
章平特意安排了接機,先帶他們去市區的餐廳用餐。
章平選的是一家位於中環的法式餐廳,距離機場較遠,紀斐言等人到達時已經是傍晚,章平早已在包間內等了。
一見到紀霖風,章平立刻起身招手:「紀哥,坐。」
紀霖風頷首,彎腰在他對面坐下,很自然地打了聲招呼:「章平,好久不見。」
「上次見面可是一年前的事兒了,」章平笑笑,又沖秦煜時兩人揚了揚下巴,「秦煜時,你們也坐啊。」
秦煜時拉過椅子,示意紀斐言先坐,看見桌上提前備好的菜單,手指搭在紀斐言肩上,溫柔地在他耳邊說道:「你和紀哥先點餐,選自己喜歡吃的就好。」
紀斐言對他眨了眨眼睛:「能先要杯飲料嗎?我有點渴。」
「當然,」秦煜時淡然一笑,「想喝什麼?」
「氣泡水。」紀霖風不在的兩天裡,紀斐言都住在秦煜時家裡。
身體的糾纏自傍晚開始,在夜深人靜時達到巔峰,又在月隱雲梢時短暫地消停,在凌晨時相擁而眠,醒來後卻情難自已……兩人仿佛要把這段時間沒有得到紓解的想念都宣洩在瘋狂的性.事裡,不知厭倦地做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筋疲力盡才肯罷休。
有時紀斐言覺得,也許他和秦煜時就是命中注定的伴侶,有太多宿命般的相似和靈魂相契讓他們無法不被彼此吸引。如果存在另一個時空,無論前生,或許平行世界,他們一定都是深愛彼此的伴侶。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暑假。客廳內的溫度降至冰點。
一盒BYT,如果不是給紀斐言用的,那就意味著是給別人用的。
無論是哪一個,都不是紀霖風能接受的結果。
「要是我說這是酒店送的,紀哥信麼?」
「你覺得能說服我嗎?但凡你珍惜斐言,都不會在他19歲時帶他上床,或是在和他曖昧的同時,和別人上床!」
陡然抬高的聲音震碎了彼此間僅存的一點體面。
秦煜時卻不敢苟同:「正因為我珍惜他,才不捨得壓制他的感情。紀哥,恕我直言,你的親弟弟同樣是19歲時和男朋友私奔,你似乎並不反對?」
「這不一樣,」紀霖風的聲音冰冷,「既定的事實,與其追究下去,不如尋求更合適的解決方式。」
「可如果我和斐言也成『既定的事實』,你便不這麼想了,對嗎?」
「你……」紀霖風一時語塞,竟無法反駁他的話。
秦煜時向來擅長察言觀色,他看出了紀霖風這一刻的動搖,於是肅正了態度:「紀哥,我知道在你面前否認沒用,但我對斐言並非像你想得那樣隨便,我的確喜歡他,我也從未有過所謂的情人,無論你是否相信。」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拿過桌上的盒子,唇角浮現一個玩味的笑:「至於這個,只是劇組用的道具而已,是紀哥多心了。」
「秦煜時!」紀霖風臉色變了,他顯然沒想到秦煜時會如此堅持,「斐言他比你小六歲……」
「六歲,算起來是哥哥,不是叔叔,不是嗎?」秦煜時笑了笑,「我明白紀哥你的擔心,但斐言已經成年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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