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幾秒,再抬眸時,唇邊已多了虛假的笑意:「是嗎?要是有的話,那真是恭喜秦導了。該不會就是最近和秦導合作頗多的那一位吧?聽說讓他演《弄臣》也是秦導的意思?」
故作輕鬆的語氣,像極了無關網民討論著熱搜上無足輕重的八卦。
「你很在乎他嗎?」秦煜時挑起眉梢,「連這個都調查得一清二楚,我是該說你妒忌心切呢,還是有自知之明呢?」
方知遠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呵,呵呵……秦煜時,到底是我自負,還是你自負?一個剛嘗到點甜頭的流量新人,我做什麼要妒忌他?難道我還怕他超過我嗎?」
「是嗎?你不怕?」
「當然不。」
「只是一部古裝戲,就讓你忌憚到要用這麼下作的手段來對付,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在乎嗎?」秦煜時譏誚道。
「秦煜時,你用不著激我,」方知遠冷下臉,「我今天來找你,是顧念舊情,才會給足你誠意。你以為你真的有選擇嗎?」
「為了爭取一個掛名導演,這麼大費周章來和我做交易。如果不是衝著我來,我也只能想到是你押錯了寶,迫在眉睫地需要一個人來做點挽回。」
「你……」方知遠臉色微微變了。
「謝謝方總的『誠意』,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九年以來,這個行業從沒有人能做到威脅我,你也不會是那個例外。」
秦煜時看了眼腕錶,起身說道:「到此為止吧,方知遠。我想我們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那就請便吧!」方知遠聲音冷了幾分,沒有攔他,望著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眼底的溫度卻一點一點降了下去。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秦煜時,我很期待你跌下神壇的一天。」
秦煜時步子微頓,卻未回頭,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起伏:「能夠如願的話,再說這話也不遲。比起跌下神壇——沒有資格站上神壇的人才最是可悲。」
「我今天早上去醫院,誰知道我爸爸不在,問了值班的護士,都說沒有看到他……」晏久的聲音裡帶了一絲哭腔,「我、我好怕他出事……」
「你找了他多久了?」
「大約一小時……」
「晏久,你先冷靜一下,問問醫院的其他人有沒有看到你爸爸,如果還是沒有,就向安保部門申請調取監控錄像。」
「我、我知道了。」
演唱會已經開始。
紀斐言找到觀眾席第一排左側的位置坐下來,抬眼看見紀懷星穿著銀色的舞台禮服登場,在燈光下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視。
他還是那麼的英俊和溫柔,比星光更加璀璨,照亮現場粉絲的眼眸,又像太陽,溫暖了無數人的生命,讓歲月的刻刀變得溫柔。
第一首歌唱的是他的成名作:《無法停止的謊言》。
其中有一段歌詞寫道:
我愛你是一則沉默的謊言/藏匿於疏離之下/懸而未決,
我愛你是一樁隱忍的鬧劇/透支盡滿腔熱忱/餘下灰塵,
當你目光不再停留/我仍自欺欺人/獨自走完孤單旅程/以慰藉餘生。
紀懷星的聲音溫柔純冽,乾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卻飽含深情,將歌詞與曲調里的悲傷詮釋得淋漓盡致。
整個場館的粉絲都在跟著他一起唱歌,甚至有粉絲被現場的氣氛感染,忍不住抽泣起來。
紀斐言側過頭,看見屬於沈燮安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他突然覺得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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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晏潮生的體檢結果就出來了。各項指標基本正常,總算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紀斐言秉持承諾,約了紀懷星一起吃飯,在電話里只說是很久沒見,想要聚一聚。
他難得主動開口,紀懷星很乾脆地答應了他的請求。
聚餐時間是下周末的中午,地點位於醫院附近的一家高級餐廳。
紀懷星是坐張惇的車來的。
這段時間以來,張惇一直在幫他追查六年前環亞廣場目擊者的下落。儘管陳兆興死亡的那條路段沒有監控,但更遠處的監控卻發現當時很可能有人去過那條小路,目擊了現場發生的一切。
如果能找到那個人,也許就能證明陳兆興的死是楊威升和周奕辰精心策劃的一個陷阱……
一個用來誘紀懷星入局,用以威脅環耀影視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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