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加重一點。」
「嗯。」秦煜時到底還是低估了紀斐言。
那些淤青和紅疹也不知道是跟哪個化妝師學來的,演起戲來毫無負擔,要不是他早就知道紀斐言對酒不過敏,怕是今天也被他給騙過了。
看紀斐言剛剛的神色,只怕見紀海斌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現在戲演完了,目的也達到了。
但那兩瓶酒的分量卻是實打實的。紀斐言怕是根本沒給自己留後路。
秦煜時及時打了通電話給謝清越,讓他幫忙來送解酒藥。
一般人的情紀斐言不會領,大概率也信不過,而以他的身份,貿然在紀長宇的壽宴上與紀斐言有過多接觸也不合適。
謝清越是紀斐言同輩,又是他朋友,讓他過來一趟最為合適。
這通電話打過去,謝清越那邊答應得很快,說是一會兒就來。
「秦導。」
紀長宇推著輪椅過來,對秦煜時的態度畢恭畢敬。
秦煜時及時掛斷了電話。
「紀老先生。」
「聽說斐言最近在跟著你拍戲。如果有什麼不懂事的地方,還望秦導不要太過苛責。」
紀長宇會對秦煜時有這樣的尊敬,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父親在電影協會身居高位,更多的還是因為秦煜時和紀懷星還有紀霖風之間的交集。
彼時就連秦煜時也未想到,大學時的一次合作,會讓他和紀家的牽扯變得這樣深。
「這都是我該做的。」
紀長宇神色緩和了不少,卻又想起什麼,長嘆一聲:「懷星最近還好嗎?」
「懷星很好,紀老先生不必擔心。」
「聽秦導這樣說,我便放心了。」
「懷星工作繁忙,因而沒能參加您的壽宴,還望您養好身體,等懷星忙完這一陣,自會去探望您。」
「呵呵,懷星想不想見我,我心裡清楚得很。秦導不必說這些場面話。」
「不敢。」
「不要以為我老了就不中用了啊!這個家裡誰才是關心我的那一個,我心如明鏡。但秦導也該明白君子論跡不論心的道理。有時候你最想要在乎的,往往是最不該在乎的那一個。」
「紀老先生……」
「秦導就當我沒有問過吧。懷星和斐言的事,還請秦導多擔待了。」
第三球。
紅球猛撞開黑球,握著球桿的手指鬆動了一瞬。
「不要心急。瞄準之後再打。」秦煜時看出了他的勝負欲,出聲提醒。
「好。」
四十分鐘的練習,總共只進過一個球,還是秦煜時握著他的手教他打出去的。
這東西實在太考驗人的耐心,紀斐言今晚心情浮躁,以至於打出去的球多少有些急了。
顧燃那邊算著時間到了,邁開步子走過來:「怎麼樣了秦導,可以開始了嗎?」
秦煜時側過頭看向紀斐言:「可以嗎?」
紀斐言點頭:「試試吧。」
他與對方都是初學,時間到了,上場很公平。
江忱那邊先打,一個紅球打偏,之後緊跟著打彩球。
他打的是藍球,這一回擊球的力道和方位控制得相當精準,直進5分。
到了紀斐言,一擊紅球進袋,彩球卻偏離了方向,分數暫時落後。
紀斐言打得很冷靜,第三輪便以一個黑球追評了比分,然而打到最後一顆球時,卻因為分神而意外錯失一分。
輸了。
顧燃緩緩直起身,挑釁似的看向秦煜時:「如何?」
「抱歉,秦導。」紀斐言知道是自己失誤了。
和秦煜時住了那麼久,他深知秦煜時打斯諾克的水平有多高,甚至書房的玻璃櫃有專門一層用來陳列比賽的獎盃,沒想到今天卻因為他輸了面子。
那一刻身體緊貼的溫度伴著耳邊滾燙的氣息擾亂他的心神,讓他手中的球桿也錯判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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