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抽空過來道賀一聲,道賀完就走。」
說著,她走上前來,夏芷柔忽覺不妙,正欲端著執壺退下,卻被叫住:「借這位姐姐酒壺一用。」
夏芷柔面色微變,可當著諸多人之面,卻不便拒絕。她含糊道:「這酒快見底了,要不我去給縣主換一壺吧。」
「無妨,客隨主便,我就喝這個。」
臨清卻不由分說地奪過她手中執壺,執壺很重,並非她所言的見底,臨清縣主心念微怔,視線掃到酒把上的兩個小孔,更是一愣。
她知道這種壺。
可這是嬴菱的生辰宴,這女的在這兒耍什麼把戲?
再一看,夏芷柔長睫慌亂地眨著,立在晉王身邊,她忽而明白了過來。
臨清縣主當即改變了主意。
「呀,差點忘了,」她面上堆笑,如春風拂面,「晉王兄也在呢,那臨清先敬您。」
說著,當真屈膝彎腰,恭恭敬敬將嬴澈桌前的玉爵滿上。
嬴澈不知她在搞什麼鬼,但這是妹妹的大日子,他亦不會當著諸人之面讓晉王府落面。只冷淡頷首,將那杯酒飲下。
臨清這才將執壺放回嚇得面如土色的夏芷柔手中,笑嘻嘻道:「還真沒有了,那給我換一壺吧。」
夏芷柔如蒙大赦,忙接過執壺,另換了壺果子酒給她。臨清又笑吟吟地與嬴菱斟酒:「宜寧妹妹,姐姐也賀你一杯。」
她敬酒不先敬自己這個壽星,反先敬別人,嬴菱本是不悅的,但這個「別人」是她最最喜歡的王兄,她也就懶得計較了,開開心心飲完了酒。
臨清也飲盡了自己那杯,一雙丹鳳眼笑意瀲灩,只看著嬴澈。
這一眼落在外人眼中卻是傾慕了,眾女不由私議紛紛。嬴澈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冷肅著臉別開目光。
臨清這才收回視線,同嬴菱告別離開。
她其實拿不準方才她倒的是哪種酒,反正各有一半機率。
那夏氏女既是要算計嬴澈,壺裡必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究竟倒的是哪種,就看他自個的運氣吧!
送走臨清縣主後,夏芷柔長舒一口氣。不久,蘭雪堂又來人請走了嬴濯,似是崔太妃有什麼要事。
宴席上於是只剩下嬴澈一個男人,十分不自在。他耐著性子陪妹妹坐了一陣便起身離開,這時一陣酒意湧上,他步伐微僵,不適地皺了皺眉。夏芷柔關懷地問,欲上手扶他:「殿下是醉了麼,我送殿下回去。」
嬴菱也緊張起來:「王兄,王兄您怎麼了?」
玉屏春初時起效只是酒意昏沉,然他的酒量絕不至於兩杯就倒,嬴澈心覺不對,只微微擺手推開夏芷柔,快步離開。
四周貴女目光如炬,暗自揣測發生了何事。嬴菱心系兄長,奈何宴會卻走不開。她急得直推夏芷柔:「夏姐姐,快,你快帶人去送送我王兄。」
「是,我這就去。」夏芷柔婉婉行禮,眉眼低垂,紅唇抿下一縷笑意。
嬴澈既中了酒,腳步虛浮,跌跌撞撞地朝東邊走。夏芷柔很快小跑追上他:「殿下,殿下慢些。」
二人這時已行至沁翠湖邊的開闊地帶,四周一個人也沒有。為掩人耳目,夏芷柔此時也未帶丫鬟。她跟在嬴澈身邊,柔聲說道:「殿下是醉了麼?不若先找個地方歇一歇,我著人去請醒酒湯來。您喝一些,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男人的體溫已明顯升高,拂面而來都是帶著金猊香的熱意,夏芷柔不禁紅了臉,心亦噗通噗通狂跳。
「喏,前面就是鳴蟬館,不若我們去那兒吧。」說著,她壯著膽子再度上手扶他。
早有她的心腹丫鬟帶著煮好的醒酒湯等候在鳴蟬館——是的,比之太妃為她安排的冒險獻身,她選了另一條更為穩妥的路——替他解酒。
與其為虎作倀地算計殿下,不若利用這隻虎讓自己有恩於殿下,就算殿下不會因此喜歡上她,也會對她產生好感,怎麼看都比太妃的安排合宜!
她現在擔心的t只是,那酒喝一杯尋常男人便抵不住了,可因臨清縣主從中作梗,殿下喝了兩杯,不知醒酒湯還有沒有用……
玉屏春的藥效此時已經進一步起效,嬴澈腹底似燃了一大團火,熊熊蠶食著他越來越模糊的清醒。他拼命抑制著那股難以啟齒的慾念,大力揮開了女郎纏過來的手臂。
夏芷柔沒有防備,竟被這一掌推倒在地,腰臀小臂都磕在花石子路上,火辣辣的疼。
「殿下這是何意?」她委屈地嬌嗔。
腹底的火愈燃愈烈,嬴澈雙目赤紅,呼吸一聲比一聲重。
他額上熱汗滾動,看著夏芷柔的目光卻冷冽無比:「你在酒里下了什麼東西?」
夏芷柔的心下一下子涼了半截。
那雙望著她的眼睛黑沉如墨玉,沒有慾念,只有厭惡。她有些失落,但很快機警應道:「殿下,這酒是太妃備的,是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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