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此言,如月華湛湛的郎君玉面微黯,像是朗月為微雲所遮。
即雖早已料到,心間也難以抑制地泛起一絲酸澀。他勉力笑笑:「好。」
「那等你生產之後,我再來接你。」
令漪心間更是難過。
他們都知道這只是一句空言。
王兄不會讓他把孩子接走,他這樣說,只不過仍是在為她遮掩罷了。
他是這樣溫柔良善的郎君,可惜,今生無緣……
「謝謝郎君。」她輕聲說,低眉朝他行了一禮。
城樓上一時極安靜,連底下慶典的喧鬧聲也似被道無形的屏障隔得遠遠的,氣氛很是低沉。
虞皇后恨恨瞪了令漪一眼,起身先走了。眾人施禮如儀,唯有嬴澈置若罔聞,一動不動。
小皇帝有心去追,覷一眼王叔陰沉的面色,又哆嗦著坐下。
嬴澈也順勢告退:「那臣先送舍妹回去。」
城樓下的慶典仍在繼續,他帶著令漪下了端門,進入皇城,往王公大臣停放車馬的應天門走。
此時眾人多在城樓上觀禮,沿途就只有戍守的侍衛。他冷哼道:「你倒是心疼他。」
方才眼珠子都快落在那人身上了,兩人之間的氣氛,那叫一個淒悽慘慘戚戚。
好似是在扮演被他強行拆散的兩隻鴛鴦,真是叫人牙酸。
這是在外面,周圍人多眼雜,令漪並不理會,他盯著她清冷如雪的側顏,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與她十指相握。
微涼掌心忽被他驟然緊貼,五指也插|進她指縫裡,以一種極其強硬的姿態。令漪面上一紅,惱怒回身,下意識便要掙脫。
被她這一瞪,嬴澈頓覺身心說不出的暢快,好似骨頭縫裡都泛起酥意。
這樣才對。
他的溶溶原該是這等張揚明媚的女子,可不是那強行裝出來的宛如泥雕木塑的無趣。
嬴澈心情好了一些,偏攥著她手不放。笑道:「你再瞪啊。」
「看你眼珠子能不能瞪出來,也落在為兄身上。」
真是不可理喻。
令漪心煩意亂,偏又掙脫不開,也就由著他牽。
好在行至有人處他便放開了她,將她帶至應天門外、停放車馬處,寧瓚及一列侍衛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將她抱入自己的金車大輅里,方要吩咐寧瓚先行,宋祈舟卻追了上來:「溶溶……」
他神情棲惶,再沒了方才在端門城樓上的溫潤與大度。嬴澈不悅,以身擋在車門之前:「你來做什麼。」
「她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你不用再打她的主意了。」
都說母憑子貴,反過來也是一樣。溶溶都答應給他生孩子了,像宋祈舟這種連孩子都生不出來的男人,又有何用?
車中,令漪聞見這話,霎時面上滾燙,又羞又窘。
畏懼他那張胡說八道的嘴說出更多胡言亂語,她忙推開車門:「宋郎,怎麼了?」
目光相視,他對她露出個極清朗溫和的笑,示意她不必擔心。
轉首向嬴澈時,卻驟然冷了臉色:「我要和她單獨說說話。」
「不行。」嬴澈下意識拒絕。
可轉眸一看,那從車中撲出的女郎正滿眼哀戚地望著他,目中都是乞求,只怕不讓她和宋祈舟說上一回話,她能記恨許久。
反正宋祈舟也沒可能了,自己身為她唯一的男人,是不是該大度一些?
思及此處,他不情願地冷哼一聲,抱臂走去了一旁。
寧瓚的臉也莫名紅了,帶著其餘侍衛離開,將那輛以金玉妝飾的華麗大輅,都留給二人。
宋祈舟進入車內,在女郎身旁坐下。
「溶溶。」他握住她一隻手,擔憂地問,「我只想問,你是自願的麼?」
第49章 身子如何會這樣奇怪
「溶溶,你是自願的麼?」見她怔然不答,宋祈舟又問了一遍。
「我……」令漪猶豫了片刻,還是說了下去,「我是自願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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