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令漪給自己繡的錦帕,已然快要完工了。
溶溶……怪不得她小名叫這個,涼王想。
這時底下人來報,知是嬴澈到了,他道:「孤的湛盧還缺個劍穗,你好起來之後,編一條劍穗給孤。就當是報答孤這些日子對你的收留了。」
「作為交換,這個,先給孤。」說完,他徑直取下那條繡帕,收入自己的懷中。
「孤還有事,先走了,晚些再來看你。」
「殿……」令漪情急地想要拒絕,他人卻已走了出去,既不給她出聲拒絕的機會,也不給她拿回帕子的機會。
令漪無法,氣得罔顧女郎容止,恨恨剁了下腳。
這算個什麼事啊!
這世上哪有自己找人要報答的啊,還,還直接上手就拿。這主動要東西的毛病,簡直跟嬴澈一模一樣!
「他人在何處?」
這廂,涼王出了流玉館後,徑直問方才前來報信的親衛。
「啟稟殿下,按您的吩咐,已將那位殿下迎進花廳之中等候了。t」
「他沒亂跑?這麼老實?」涼王意味不明地輕笑。這可不像他的性子。
等到了花廳,那往日舊友果然正略顯焦灼地負手在廳中踱步,四目相對,他立刻拂袖走來:「嬴子煥!」
嬴澈面色鐵青:「你把她如何了?」
劍拔弩張的氣氛,全然與來之前設想的「儘量忍讓」「和睦相處」迥然不同。
嬴灼略微皺眉,微一揚手,散落在花廳及庭院各處的暗衛頓時撤得乾乾淨淨。他立在庭中,靜靜打量著闊別多年的舊友,近五年未見,他同當年應天門下一別也沒什麼兩樣,只瘦了些,輪廓深了些,看起來比往日更加成熟矜貴,想來權力養人。
——不,若論起成熟穩重,他只怕還不如五年前。至少那時候的他,可不會像如今這般喜怒形於色。
「說話!你把她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嬴灼回過神來,語氣疏冷,「溶溶與孤,情好日密,我忙著準備我們的婚事還來不及,難道還能苛待她不成?」
「倒是嬴澈你。」他掃了一眼面色如僵的好友,語氣輕蔑,「遠道而來也不知會孤一聲,白龍魚服,偷偷摸摸的,意欲何為?」
「什麼婚事!」嬴澈強忍氣性地反駁,「裴令漪是我的女人,怎麼就成你的了?你涼州沒別的女人了你要娶她?」
「從小到大你就愛和我爭,阿湜對我親厚一些,你便不高興,給我的賞賜,你也要一份。幼時我不與你計較也就罷了,如今你還這樣?怎麼我的東西就那麼好,我的女人也那麼好?你非要搶?」
嬴澈說的是陳年的舊事了。他成為太子陪讀之前,嬴灼便已經在嬴湜身邊了,但論血緣,卻是嬴澈與太子更近,顯而易見的會是日後的宗室領袖,是故他一去就有些取代嬴灼的位置。
也是因此,嬴灼從一開始就與他不對付,覺得是他搶了自己的朋友,多要太子從中調停。
既被他扯出前塵往事,嬴灼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回嗆道:「我娶誰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你是我什麼人麼?別忘了,你我平級,你沒資格來過問我的婚事。還當這裡是你的洛陽?可以讓你為所欲為?」
他這話里竟似還有幾分威脅之意,嬴澈握劍的手皆因憤怒微微顫抖,道:「我管不了你,難道還管不了她?」
「嬴灼我警告你,她是我的人,從小到大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我給的,她甚至連這條命都是我救的!救命之恩,自該以身相許,何況女子未嫁從父父死從兄,她的婚事,自該由我來定奪!」
「這樣嗎?」嬴灼淺笑,「可我也救過她呢,按你這番話,豈不是她也應當許給我?」
他也救了溶溶?嬴澈一怔,對方又徐徐笑道:「再說了,我沒記錯的話,她不是在你們的大婚之日就丟下你了麼?可見她不喜歡你,可見天意如此,要她落到我手中。她想與誰成婚,也與你無關。」
這話果然踩中他的痛處,嬴澈的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劍柄:「廢話少說。」
「你這卑鄙無恥、掠人妻子的小人,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訓你不可。」
劍光在天光中一閃,長劍出鞘,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白虹,劍氣凌厲,如靈蛇般朝嬴灼疾撲而去。
嬴灼面色一肅:「雕蟲小技!」
他亦拔劍出鞘,蒼鷹展翅一般疾衝過去迎戰。劍影流風,清脆相擊,金藍兩股劍氣在天光中糾纏不清,你來我往,你攻我擋,兵戈相擊之聲在初冬的寒風中錚鳴作響,清脆有如龍吟玉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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