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懷荒城中,正是由於虞伯山的誣告致使朝廷對駱超心存疑慮,不肯派遣援兵,致使駱超困守孤城多月後不得已投降,徹底坐實叛臣之名,才有了其後一系列恩怨。
駱超是最清楚其中變故的人了,他若回朝,保不齊會反咬當年之事。如今晉王秘密接納對方,明擺著是要利用他對自己下手了!
虞伯山惶惶不可終日,急忙召集了一堆心腹商議應對之策。
虞琛卻對此心有疑慮,問嬴灼:「殿下怎麼會知道此事呢?」
對此,嬴灼的回答則是:「你以為就你會往涼州派探子麼?幽州有我的人,發生什麼,我自是比嬴澈還知道得清楚。」
「信與不信,過兩日,你們自己就知道了。」
三日後,嬴澈果將此事上奏給天子,提議迎接駱超回朝。
為使事情進展順利,他特意在大朝會上抬高駱超回朝的種種好處,譬如其在柔然多年,熟知其內部情況與南境布防,對抵禦柔然南下極為重要。
相較之下,虞伯山那點「亂臣賊子怎能輕易放過」的託詞就不大起效用了,再反對,反成了當年駱超叛國之事是自己從中作軌,惹人遐想。
形勢比人強,上一場大戰距今不久,既無法一舉將柔然吞滅,朝廷多數人都不願大興兵戈,自然同意。虞伯山眼見無法阻止,也只好假意大度地同意下來,並主動提議道,為顯朝廷的恩德,不如先行釋放他那還在教坊之中的女兒,駱華纓。
轉瞬之間,時事竟已變化得如此之快,晉王府中,令漪得知此事後,也不免心生感慨。
原來是正是邪,是清白是謀逆,是高坐廟堂還是身陷泥淖,都只在時局的變幻與上位者的一念之間罷了。
那位改變她一生軌跡的駱將軍雖還未回京,但事情已成定局,解決了他的事,父親的沉冤昭雪也近在咫尺了。華纓也可以得救。
她們竭盡全力也看不到希望的事,如今因為一點小小的意外,即將成為現實。
消息是嬴澈親自說與她的,她聽後短暫地沉默了一息,又殷切地追問道:「那華纓得知了此事嗎?」
「應當還不知曉。」
「我想親自去告訴她,可以嗎?」
嬴澈想起嬴灼事先的忠告,下意識要拒絕。可轉念一想,這是在京城裡,自己多派些人手保護她就是,何必害怕什麼虞琛。
難道就因為他們對溶溶圖謀不軌,t自己就不讓她出門了?那也未免太過畏虞如虎。
再說,不想她去見那駱華纓,他可以讓駱華纓來見她啊,反正虞琛也早知了她二人的關係。
「好。」他最終同意下來,「到時我派人接她過來。」
「多謝王兄。」令漪感激地道,眼眶不知不覺地漫上絲絲熱意,近乎喜極而泣。
從前想也不敢想的事,如今很快就將成為現實。父親是清白的,他沒有叛國,她不是叛賊的女兒,華纓也不是……
她把臉輕輕貼在他胸膛上,起初只是心間五味雜陳,到後來,卻忍不住小聲地啜泣起來,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嬴澈一直靜靜地攬著她,大手輕撫她後背,耐心地等她發泄完。
他知她盼了這麼多年如今總算有了希望,一時激動也是難免的。但如今也只能算是有所進展,不到最後塵埃落定,一刻也不能掉以輕心。
令漪哭了一會兒哭累了,又想起另一事來,自他懷中抬起頭:「王兄,我的項墜呢?」
「都好幾天了,你怎麼還沒拿回來。」
前日她找他要,他給出的答案是放在別的地方了,要找一找。她那時一心只想安撫住胡亂吃醋的他,也就沒有多問。
可如今都過去三日了,還不見他提起此事,令漪便有些擔心。
她忍不住想,難道當日涼王所說的事情是真的?王兄真的把她的東西當掉了?畢竟當日她可著實將他氣得不輕,他既去贖回了他自己的玉佩,沒可能不報復她。
「沒有。」嬴澈斬釘截鐵地否認。
擔心她多問,他很快轉移話題:「你不是想見駱華纓嗎?也好,過幾日元夕宴會,她會入宮獻舞,等宴席結束,我讓她來府中見你。」
「真的?」她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芙頰浮現淺淺的笑容,宛如美玉生暈。
但不過片刻,她目光又微微黯淡:「那不會給她帶來什麼麻煩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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