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駱超已經放下了小女兒,怔怔地站起身來,看著笑意盈盈朝自己走來的長女,思念與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華纓的臉上卻毫無表情。
她一手持酒,一手拎著酒壺,走至父親席位前三尺開外的時候,忽將酒具一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下了身後的兩柄長劍,朝駱超刺去:
「奸賊,拿命來!」
寒光在燭光中一閃,宛如游龍掠水,泛起粼粼的光紋。眾人這才驚覺那竟是一把真劍,盡皆驚起,尖叫連連,杯盤破碎聲響成一片。
嬴澈臉色一變,忙喊了句「護駕」,提劍朝御座上的小皇帝跑去。
小皇帝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眼見殿下忽然劍影橫飛,嚇得忙撲進叔父懷中,連喊虞琛護駕也忘記。
席間,駱超大駭,抱著小女兒往旁邊疾閃,在地上滾了個滾才避開那迎面刺來的一劍,右臂卻還是無可避免地被刺穿,手臂登時見血。
小女孩子嚇得哇哇大哭起來,顧不得安撫與手臂的疼痛,他難以置信地喚著長女的小名:「囡囡,你當真要殺為父?」
「呸!」華纓怒色滿面,以劍直指,「似你這等叛國叛家、拋妻棄女之人,也配我喚一聲『阿父』麼?!」
「我與你早已恩斷義絕,拿命來!」
她大喝一聲,長劍又如靈蛇變幻,迅疾如風地朝他刺去。
劍氣凌厲,旁邊的虞伯山急忙往左一閃,額上冷汗直冒。
正當他暗自慶幸她刺的是她親父而非自己時,那劍尖卻在刺向駱超的途中急轉向他,華纓踩著案幾飛身向前,怒喝道:「還有你!」
「淫人妻子、害人全家的奸賊,不殺爾等,我恥為人女!」
事發突然,虞伯山無劍防備,竟被她徑直刺穿右肩,慘叫出聲。
他這才明了對方的目標竟是自己,下意識想抓起腰間的佩劍自衛,然而今日赴宴,除卻晉王和涼王這種有「劍履上殿」殊榮的親王,眾皆解了佩劍,哪裡卻有佩劍抵擋?
眼見長劍就要貫穿自己的心臟,虞伯山急喝道:「琛兒!」雙手卻毫不猶豫地抓過身側早已愣怔的次子虞恆,往身前一擋。
四目相對,虞恆眼間唯有驚恐。華纓一愣,劍尖硬生生收回一寸,也正是在這時候,左側凜寒劍氣撲面,她被打得朝右一撲,險些摔倒。
知是虞琛,她迅速控制好平衡,鞋尖在案上一點,鷂子般在空中翻轉回身,與他廝打起來。
殿中早已亂作一團,赴宴的王公大臣們紛紛尖叫著逃離,嬴灼則起身,退至一旁饒有興致地旁觀二人扭打。左右衛禁軍與白鷺衛很快聞訊趕來,黑壓壓的如同蟻群一般,封鎖殿門,朝華纓逼近。
二人仍扭打在一處。銀龍翻飛,白芒破空,紛繁劍影仿佛織成一張密不可分的大網將二人圍在其間,眾皆不能靠近。
「還不賴嘛。」虞琛笑道,俊眉修目,燈下灼然,「不是說你早就拿不動劍了麼?原來是為了今日啊。」
他說過這話時竟還似有幾分調情的意味,華纓漲紅了臉:「少廢話!」
男女力氣懸殊,她這些年不如早年勤奮,更不是他的對手,唯有取巧。
而虞琛左肩有傷,正是昔年阻攔她向虞伯山報復時被她用剪刀所刺,偏偏他又是左撇子,若能斷他左臂,他必然沒有還手之力。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地朝他右肩刺去。虞琛果然上當,側身往旁閃避,幾乎是同一時間,華纓將劍換回左手,只聽一聲悶響,長劍瞬間刺進筋肉,噴涌而出的鮮血濺上臉頰,有如點點紅櫻。
虞琛一聲悶哼,劇烈的疼痛瞬間自肩頭蔓延至四肢百骸,手中長劍巨震,幾乎握不住。
華纓收劍在手,往後疾退數步,旋即在廊柱上借力往前一蹬,朝他心臟處刺去。
她竟真的想殺了自己!
虞琛心底驟涼,勉力換劍至右手,拼全力擋下這一劍。
當初就是被她傷了左肩,他開始苦練右手,如今總算派上用處。他不再留情,忍著左肩的劇痛右手攻勢越來越凌厲,憑藉男女力量的差距,很快便將華纓打得節節敗退。
「還愣著做什麼?」他又喚旁邊的弟弟,「你要眼睜睜看著你哥被刺死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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