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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是哪一種,他身為皇后之父,有「八議」制度佑身,減罪是一定的了,死不了,頂破天也就是免官與流放。

也是因此,嬴濯遲遲沒有結案,為的就是將其暫拘獄中,以免放虎歸山。

華纓出獄的那一日,令漪同花月樓中的幾名妓女親去接她,她們在宮城外翹首以待,等了小半日,才見一架簡樸的馬車搖搖晃晃地駛出宮門,俱都歡欣鼓舞,攥著帕子笑:「來了,來了。」

車中,華纓也有些懵。

溶溶怎麼會親自來接她,還半點不避地同花月樓里的那些姐妹在一起,她難道就不怕流言紛擾麼?

是了,聽說她在獄中這些日子,是溶溶替她四處奔走,說服鴇母和那些與她平素有隙的姐妹,獄卒同她說起這些事的時候,她腦子都是懵的,對方的語氣卻很讚賞。

轉瞬之間,馬車已近了,她跳下馬車,腳還未落地便被令漪一把抱住,且喜且泣:「出來就好,出來就好。」

「華纓,你受苦了。」

四目相對,她眼中唯有擔憂與關心。素來堅強的女郎眼眶也是一熱,眼中迅速漫開一陣淚意。

她緊緊回握住令漪的手:「我沒什麼事,倒是多謝你,為我的事這樣奔走……」

說及此,華纓心內又是一酸。何德何能,她能有溶溶這個朋友呢?她和她分明萍水相逢,只因她一時的興起,卻連累溶溶沒了父親。而今,又是替她營救華綰、又是救她自己,她對溶溶卻沒什麼用處。

「別說這樣見外的話。」令漪關切地勸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不要再多想,以後好好地活。萬不可再做傻事了!」

華纓看著女郎滿是擔心的眼,感激地點點頭。

「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就是你的了,我不會再尋短見了。」

這樣就好。

令漪稍稍放下了心。

她強忍淚意,又湊近華纓耳畔,壓低聲音道:「他有『八議』之權,暫時還死不了。但你放心,我一定叫他死,叫他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不僅是為你,也是為我!」

濟陽侯既已倒台,便能牽扯出當年他誣陷華纓父親謀反的事,說不定,父親當年的死也有他的份呢?她雖然沒有證據,卻莫名有種直覺——父親的死,也少不了他們在背後興風作浪。

她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替父親洗淨冤屈。

幾人在路口續了會子舊,便要離開。令漪另吩咐了侍衛將幾名妓女送往晉王府修建在鄉下的農莊——虞氏還未徹底倒台,她仍是不放心她們的安全,索性央了兄長庇佑她們,以作證有功為由替她們脫了籍暫時送往鄉下,自己,則親扶著華纓上了王府的馬車,將她接回王府去住。

衣裳也是早就備好的,華纓在車中褪下破舊的囚衣,換上輕薄潔淨的春服,再聽令漪說起她是怎麼哄騙過虞琛、讓鴇母心甘情願地倒向了她,再順藤摸瓜地找到當年的仵作諸事。二人說說笑笑,很快便到了清化坊王府門口。

待下車時,早有不速之客侯在了王府的角門之外,二女才揭開帷幔便圍了上來。一雙老淚縱橫的眼,殷切切地望向華纓:

「華纓,和爹回去好嗎?」

——是駱超。

第96章 「我很想你」

他身邊並沒帶過多侍衛,只一老僕相隨,滿眼期盼地瞧著女兒的依戀模樣,竟有些可憐,顯然已在此等候多時。

令漪微微一愕,下意識便回過頭去看華纓的反應。

華纓的反應卻很淡漠。她垂下眼睫,避開了生父的視線:「我不認得你,你認錯人了。」

「我不是駱華纓,駱華纓早就死在了十年之前,我只是我,一個剛得自由的官妓罷了。」

這話宛如利刃在老父心頭肉上割著,駱超大慟,流著淚道:「阿父知道,當年,是阿父對不住你們母女。這些年我也曾嘗試著派人回來找你們,可總探不到一星半點兒的消息。想來是被他們故意攔截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華纓冷冷打斷他,「往者已不諫,來者亦不可追。我算是死過一回的人,就算是了了你的生育之恩了。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就不牢你費心。」

說完這一句,她撇過身去,先行走到了府門之下。駱超只好求助地望向令漪:「裴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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