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令湘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挪書文,放在桌案上:
「這些我這些年暗中收集的一些虞氏的罪狀,你自己看看,有沒有用。」
令漪接過一看,紙上密密麻麻寫著這些年濟陽侯府貪贓枉法、賣官鬻爵、侵占百姓良田、草菅人命等諸多罪狀,時間跨度將近十年,有些紙頁也已泛黃,顯然是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
其間甚至有幾封,涉及已經死去的先皇長子嬴澤。
她驚訝地瞪大了眼:「阿姊……」
裴令湘神色淡淡:「我母親當年說過,生女無用,連為父親收屍也不能。阿姐找的男人沒本事,幾年的努力也比不上你這半年,為咱們家沉冤昭雪的事,就全靠你了。」
「自然,我也知道這些東西眼下並沒什麼用,只希望將來給虞氏定罪之時,還能派上用處吧。」
虞氏根本不缺罪狀,甚至不缺罪證,缺的只是能將他們下獄、清算舊帳的人。
令漪心口一熱,望著堂姊冷如冰雪覆面的一張芙蓉面,心潮有如海浪起伏。
她就知道,她的姐姐,絕不是世人口中那等嫌貧愛富、連自己的母親也不認之人。阿姊也不過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為裴家尋求公道,是伯母誤會她了。
令漪遂將前時與兄長商議的對策告訴了裴令湘,直言現在濟陽侯已經下獄,虞琛只會比他們更急,等他按捺不住狗急跳牆,正好將他一網打盡。
這就是要誘對方先動手了。
裴令湘漠然點點頭:「如此便好。」
「我先回去了,若有什麼事需要我去做,你再派人來知會我吧。」
裴令湘扔下那堆公文便要離開,令漪見天色已晚,勸她留下小住也被拒絕,只同意將已經睡著了的段珂留下。
考慮到前時堂姐因送自己去涼州和王兄起過齟齬,令漪也只好答應,親自將她送至了王府門口,目送她登上來時的車駕離開後,又去華纓暫住的院子陪她說了一會子話,適才返回雲開月明居。
如是,一去一回,待回到雲開月明居已近亥時。忙碌了一日,令漪也沒了心情用飯,徑直朝內室走去。
屋內還點著燈火,燭華似明月,光耀暗室。窗邊的書案前已沒了人影,進入臥房,才見他倚床欄坐著,被子攏至胸口處,一隻手自然下垂擱在床沿上,手裡還塞了一卷看了一半的《商君書》,似是等她等得睡著了。
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無聲走過去,抽走他手裡的書,又替他將被子攏了攏。爾後,在他身邊坐下了。
睡著之後的他很安靜,鬢若刀裁,眉目如畫,燭光似畫筆勾勒著他的輪廓,月明透戶的清麗。
令漪愛憐地看了一會兒,眼波漸漸溫軟下來。情不自禁地握住他手,說完了離開前沒說完的剩下半句:
「王兄,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吃醋啊。」
「我承認,我的確在一開始就抱著目的接近你,就算是後來說喜歡,其實也是哄你居多。」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溶溶的心也是肉長的。溶溶現在最喜歡你,一生一世也不會改變,你要是還覺得我喜歡別人,亂吃飛醋,我也會很難過的……」
沒有回應,他仍沉沉睡著,風儀俊美,眉目朗秀。令漪也只好輕輕嘆了口氣,起身洗漱。滿心纏綿悱惻的情思,也唯有燭光知道。
第97章 她的肚子總沒有動靜……
一夜好夢,次日嬴澈醒來時,已然天色大亮。身側的妹妹也已起身,正坐在床榻邊系兜衣的繫繩。
他昨夜做了個不錯的夢,夢中,他和溶溶情投意合,顛鸞倒鳳,她抱著他說盡了世上一切好聽的話,還說喜歡他,永遠也不要和他分開。
因了這個夢,他貪戀地留在夢境之中,也就起得遲了。此時見她一身雪玉風光肌膚玉曜,將那條細細的紅系帶都襯得旖旎幾分,夢境與現實似是在這一刻重合了。
他心下一熱,不顧腰背上的傷餓虎撲食般撲過去,倒把令漪唬了一跳:「你做什麼呢?」
「溶溶好香。」他卻將頭輕輕靠在她肩上,依戀地輕蹭。
又自身後抱住她,溫熱的大掌,沿著兜衣的縫隙朝前往上地摩挲著,握住了那對碩軟的雪兔:「讓我抱會兒,就一會兒,我餓了……」
一大早就發|情,令漪是有些惱他的,打了他手臂一下:「你起開。」
「你既然起來了,還不快更衣?總不能還想著讓我伺候你穿衣吧。」
話雖如此說,往常的早上,分明就是她幫著他穿衣的。嬴澈睨著她側頰笑:「我怎麼會想著讓溶溶伺候我,只求溶溶發一發善心,疼疼為兄也就罷了。」
這個沒正經的!
他手上動作不停,薄唇落在玉色香肩上,輕柔地啄吻著。指腹的薄繭,更折磨得令漪骨酥筋軟、霞飛雙靨,連身子也軟成了春水一般,生出一片緋玉似的薄紅。
她哀哀求道:「不行,你傷還沒好完呢,別胡鬧了,等好全了再來不行麼?我,我其實也很想同王兄……」
剩下的話她沒說完,但相信他能明白。茹素的又不止他一人,她不一樣也在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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