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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窈立時警惕地望過去,隱隱瞧見竹枝上正懸了些什麼,隨著夜風悠悠蕩蕩。

「是占風的碎玉。」裴璋似是看出她的恐懼,出言提醒道:「就快到山間的別苑了。」

他從始至終都不曾流露訝然,顯而易見是對今夜的事早就知情。阮窈早前便聽阿爹說過,裴璋頗受當今聖上重用,園裡這般大的陣仗,想必與皇室也脫不開干係。

不等走出竹徑,裴璋的步子忽而停了下來。

阮窈正疑惑,就見他斂眉盯向十步外的幾株古樹,沉聲道:「出來吧。」

樹後有黑影微動,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來。

這男子身上原也是件銀白錦袍,只是被血跡浸染了好些處,令人望而心驚。

他仿佛看不見阮窈般,一雙慘然的眼直勾勾望著裴璋,啞聲問道:「帳簿在你手上?」

「是。」裴璋點了點頭。

男子面如死灰,雙目血紅,「原來參宴是假,要拔除崔氏才是真。皇帝處心積慮,你也半分風聲也不曾透……」

裴璋盯著他,緩緩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崔氏的手伸得太長,早該想到會有今日。」

阮窈聽著二人交談,這才得知眼前形容悽慘的男子便是崔氏家主崔臨。

崔臨沉默許久,繼而發出幾聲嘶啞的笑,喃喃說著,「我幼時在洛陽,同你和裴嵐一塊長大。阿嵐嫁於我不過三年,上月才誕下一雙麟兒……裴璋,你當真半分情面也不留,竟親自下手算計我!」

他神色癲狂,笑得淚水橫流,裴璋臉上卻並沒有什麼表情,反倒微微抬了抬手腕。

阮窈離得近,餘光瞥見他袖中一閃而過的寒芒,似乎……是袖箭。

她呼吸一滯,抬頭掃過崔臨,驚慌之下連忙提醒裴璋,「林子裡還有旁人!」

崔臨身後不知何時冒出好幾名黑影,持著刀就朝他們砍殺過來。竹枝上懸掛的玉片亦被攪亂,發出陣陣凌亂而兀突的哐當聲,像是催命之鈴。

「你父親冷血,你更是連半絲人味也無,怨不得你阿娘會發瘋削髮為尼!當真可笑……」崔臨咬牙切齒,「有你給我陪葬,我也算不得冤!」

阮窈被驟然殺出的暗衛嚇得魂飛魄散,顧不上細聽崔臨的嘶吼。

袖箭疾射而出,夾雜著破風聲刺入為首之人的心口,暗衛應聲而倒。

寒光閃動,逼近的刺客又是一刀劈下,阮窈嚇得失聲驚呼,跟著裴璋急急向後閃避。

被袖箭一擊斃命的暗衛手持有劍,裴璋很快奪過,抬手斜斜一划,男人當即肉綻皮開,腥臭的血和肚腸淌了一地。

阮窈驚慌中踉蹌了一下,身子狠狠摔跌在地上,疼得倒吸了口涼氣。

裴璋的身影瞧不出半分慌亂,劍尖沉穩而果斷,可握著劍的手已然因脫力而開始發顫。

她應該跑的。

刺客的目標是他,只要他還未死,這些人便無暇來追自己。

阮窈飛快的權衡著,想要拋下裴璋,自己往相反的林深處跑。

只是天不遂人意,她剛站直,便察覺到身後也正有一名暗衛迅速沖他們包過來。

身前身後都是追兵,阮窈魂不附體,只得拼命跑向裴璋以求庇護,「公子……公子當心!」

她嚇得幾乎猛地撞到了裴璋身上。

可那暗衛手中的長劍更快,利刃穿破夜風,直直刺入皮肉之中。

裴璋側目時,少女柔軟的身軀恰好將他抱住,劇痛下的一聲悶哼近乎是貼著他的耳畔響起。

她疼得顫抖不已,話都說

不出,手卻仍攥著他的衣角,直至暗衛又把刀刃拔出。

裴璋瞳孔驟縮,一貫水波不興的眸中浮起驚愕與不解,下意識抬手扶住她軟綿綿的身子,指尖繼而摸了一手粘稠而溫熱的液體。

是血。

第7章 有罪舉心動念,無不是罪

裴璋的失神僅在須臾之間,極快便回過神來,側身的同時手中長劍刺下,身後人頃刻血流如注。

餘下三人一齊砍過來時,他棄掉手中長劍,攬著懷中女子毫不遲疑地翻身向坡地一躍而下。

二人從林間直滾到坡下,天旋地轉間,他感到她整個身子緊緊瑟縮在他懷裡,唇里溢出一聲細弱的痛吟。

裴璋衣袍被樹枝掛出好些破口,雙臂和頸側也新添了血痕,手腕抖顫得厲害。

舊疾始終未愈,他已太久不曾持過劍,今日原本也不應再拿。

聽著上方傳下的砍斗聲,想來是尋他的侍衛已至,崔氏不過是強弩之末,難挽大勢。

裴璋這才低頭看向身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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