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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是一屆武夫,鮮少留在府里。阿娘在她的記憶中總是滿腹抱怨不忿,最常在她面前說的一句話便是「人生莫做他人妾」。

阮窈幼時不明白,待長大些便學會了如何哄慰阿娘,和如何討好阿爹和阿兄。

好在他們一同長大,一切就像阮窈預想的那般,她是阿兄最為疼惜的小妹。

嫡母病逝後,阿娘由妾室變為了正室,她也如願攀上了謝應星這根高枝,本該有美滿而順遂的一生。

然而事到如今,她近乎失去了一切。

阮窈曾有吐不盡的怨怪和咒罵,可這些和眼淚一樣,毫無用處。

雖然裴璋性子有些古怪,令阮窈弄不明白,而她也並不喜愛他,可說到底,至少她眼下的生活要比在靈山寺的時候好的多。

即便只是為了她自己,阮窈也要緊緊攀住他。

更何況,等回了洛陽,她若能依附裴氏,必定也能為阿娘和阿兄再做些什麼。

依照衛國律令,官員審案的卷宗皆藏於御史台內的蘭察宮,當初那份假造的密信不外如是。

只是常人如何能進入,更莫要說是調用。

若是裴璋……

「娘子,法淨寺到了——」

馬車緩緩停住,車夫的聲音打斷了阮窈的思緒。

「總算到了……果真是好遠。」

她下了車,抬眸向山門裡望過去。

日落西山,暮色溫柔的籠下。

裴璋此時才緩步而出,向著下榻的廂房走。

「公子……」重風跟在他身後,面色十分無奈,「季娘子來了,這會兒正在西廂等著要見你。」

裴璋神色平淡,連步子都未頓一下,「明日一早送她回去。」

「娘子似是有些不對勁……」重風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又說:「那西廂原是不住外客的,寺中僧侶想請娘子離開,她卻不論如何也不開門,只說是要求公子去一趟。」

裴璋幾乎可以想見重風所描述的這一幕,女子嬌柔又含著哭腔的嗓音也在他耳邊浮出,細細弱弱,卻揮之不去。

他微蹙了眉。

佛門重地,如何能這般行事,未免過於失分寸。

陸九敘那日的話言猶在耳,雖則多數都是些空言,可有一句卻說得不算錯。

倘若追根究底,當初將她留在燕照園中,又帶來錢塘,到底也是他一時縱容。

欲心猶如火焰,飛蟲痴故,入中即死。愚痴凡夫亦復如是,欲、嗔、痴,則墮地獄。

這因果既自佛寺而結,若要離欲,便合該今日在此斷絕。

第18章 雲心她如今是越發大膽了

法淨寺位於山中,夜裡起了涼風,經幡隨風而動,同燭影交纏在一處,搖搖曳曳地映在鵝黃色的廟牆上。

重風引著裴璋到了阮窈所在的西廂,先行上前輕輕叩門,「季娘子,公子來了。」

一陣輕細的響動過後,廂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裴璋緩步而入,卻並未看到女子如往常一般迎向他。

房內一片靜謐,連燭火都不曾點,唯見疏簾鋪淡月,映出屏風後一道隱隱綽綽的窈窕身影。

「公子……」她嗓音里含著急切,身子卻紋絲不動。

裴璋的聲音冷而淡,「季娘子,你不該在此處。」

阮窈語帶懇求,「我知道,你再走近些……」

裴璋停住步伐,不再靠近,只靜靜看著屏風後的影子。

而她見他站定不動,忽而忍無可忍地自屏風後探出半張臉,咬牙直呼他的名字:「裴璋……」

她白淨的臉一片漲紅,連耳朵尖都是紅的。

裴璋微微蹙眉,不解其意,卻也不欲再與阮窈在這扭扯,轉身便要離開。

「去把她帶……」話還未說完,身後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隨後他的手臂便被一隻柔若無骨的手牢牢抱住。

她仰起頭來,眸子裡像是含了一池春水,面色紅的幾乎滴下水來,「求你……」

「娘子有話不妨直說。」裴璋垂眸看她,眉梢帶著幾分疏冷。

阮窈用力咬住唇瓣,繼而踮起腳尖,小聲說了句什麼。

溫熱的鼻息拂過他的耳廓,裴璋下意識想要遠離,然而卻在聽清她的話以後怔了怔,素來波瀾不興的面容上也浮起一絲錯愕。

好在山中有座離法淨寺不算太遠的庵堂,重風奔走了一趟,不多時便帶著包囊回來了。

阮窈在裴璋所住禪院的側房中拾整了一番,隨後又去找他。

「我想要沐浴。」她聲音細細的,身上似是不大好受,一雙眼楚楚可憐地望著裴璋,話中隱含著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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